江邊的獨棟小樓,風景宜人,屋裡頭光線晦暗,看得不是很清楚,白錦輝走在前面,“你們等下,我先去開燈。”
一走進去,漆黑一片,一股暖氣襲來,阮蕁蕁不經意說了句:“小白,你們家沒人麼?怎麼空調還開著。”
“空調?”徐盛看她一眼,不屑:“不知人間疾苦。”
燈光開啟,稍微亮了些。
阮蕁蕁環顧了一圈,這才看清。
這是很老式的矮樓,低矮破舊,跟雕欄玉砌的外表看上去完全是兩個樣子,屋內終年曬不進陽光,昏暗潮溼,牆皮黑漆漆,有些都已經起了皮,一樓的幾個房間全部用木板隔開,通往二樓的樓梯看上去鬆散搖搖欲墜。
確實,這樣的房子不需要裝空調,冬暖夏涼,就是會有點潮溼。
她沉默。
要說不知人間疾苦,徐盛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似乎沒資格說這話。
周時亦淡淡看了眼徐盛。
後者撇撇嘴。
大包忙打圓場,“阿盛,注意點口氣。”
轉頭又跟阮蕁蕁解釋:“別理他,他這人就這樣,其實是這樣的,這幾年旅遊業大火,郿塢吸引了大批的遊客,但有些木瓦房建的早,影響美觀,於是政府就撥款全部翻修了一遍,把外頭弄漂亮了,整齊劃一,能吸引來更多的遊客。”
白錦輝前幾年確實沒錢翻修,這幾年存了點錢想翻修,不過奶奶死活不願意,他也沒辦法,只能由著老人家。
“是小白回來了?”
說話間,一道木門“嘎吱”開了,有人站在門口,佝著背。
白錦輝應了聲,“奶奶,是我,我有幾個朋友來,之前你見過的。”
幾人走上前,大包說:“奶奶,我是大包。”
奶奶和藹地笑了笑,摸著大包的頭,“我認得你,認得你,這麼大腦門,一摸就是你。”
大包嘿嘿笑。
然後,一一點過去,“這個是……阿盛?”
徐盛衝她豎起大拇指。
“你是……十一?”
周時亦微微俯俯身子,說:“奶奶您記性好。”
視線忽然停在阮蕁蕁身上。
想了老半天,也記不得,“這個……”
阮蕁蕁笑了笑,“奶奶,您以前應該沒見過我。”
奶奶瞬間笑開了,點了點白錦輝的腦袋,“你這小子,終於開竅了,我早說那丫頭不行,這個好,這個我喜歡。”
氣氛一瞬間陷入尷尬。
大包表情迷茫,徐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阮蕁蕁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
白錦輝扯了扯周時亦。
後者終於開口:“奶奶,她是我朋友。”
不知怎麼的,阮蕁蕁忽然覺得有點失落。
朋友和女朋友雖然只差一個字,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女朋友能做的事,朋友可不能做。
奶奶:“是嗎?”
……
幾人從白錦輝家出來,開車找到他給的地址:雲杉客棧。
這裡的旅館名字都很文藝,什麼時光小築、青衫落拓之類,相當貼合環境。
推門進去,剛剛那女孩坐在櫃檯後面,面前是一對情侶,她抬頭掃了他們一眼,不動聲色,不熱情也不寒暄,權當不認識。
情侶拿著房卡走了。
大包才走上去,笑嘻嘻地說:“美女,又見面了。”
她眼皮也沒抬,“滿了。”
大包頓時一愣,“什麼?”
她皺皺眉,“我說今天住滿了。”
“哎,你剛剛還開走一間,哪有這樣把人往外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