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承寵的都是一些年輕嬪御。
竇湄按照宮規沐浴梳洗完畢,就上了那臺四個小黃門抬著的簷子。夜風陣陣,帶著些許的涼意,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前面宮人手持宮燈在前面走著。即使有這麼一行人,可是宮道上還是冷清的厲害。竇湄坐在上面都禁不住的害怕。
到了甘露殿,她下了簷子,小小的整理了一下發鬢。
御前儀容不整,這可是大罪。她承擔不起的。
“竇才人,請吧。”一名內侍滿臉是笑對她說道。
竇湄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氣埋進殿內。殿內的薰香點的很濃,一隻鎏金仙鶴在帷幄旁。帷幄裡有一張床榻,床榻上放著幾隻隱囊,有一個男人正靠在隱囊上。
她大氣都不敢出,跪拜在地。
“妾拜見聖人。”
皇帝靠在隱囊上,看著少女留給自己一片恭謹的脊背。他對於這些鮮嫩的少女,不過也是當做處理政事之餘的消遣。皇帝性情愛好奢侈,但是朝中賢臣頗多,裡面尤其還有一個幾乎不怕死的諫議大夫,就是朝堂之上也能毫不留情的上諫天子的錯處。皇帝為此發怒了好幾次,甚至都要念叨要殺了那個敢於進諫的諫議大夫,最後是被自己壓了下來。
那些過於華貴的宮殿,皇帝是別想了,除非他想再被諫議大夫給當場下幾次臉。但是鮮嫩的美人卻沒有什麼問題,諫議大夫再怎麼樣,還能叉手到天子是否中意幾個嬪御?
“抬起頭來。”皇帝道。
竇湄戰戰兢兢抬起臉來,眼睛只敢盯著床榻上的一片錦繡,根本就不敢看上面的男人。皇帝登基日久,更是替先帝打下這一片江山,積威之下,實在不是竇湄這種小才人就能槓住的。
皇帝看著那個嬌嫩的和一朵沾上晨露的牡丹一樣的少女,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你過來。”
竇湄聽見從上面傳來的話語,低下頭應道,“唯唯。”她不敢起身,只是膝行一點一點的朝床榻移去。
她的身姿有幾分纖弱,她垂著頭到床榻旁。
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做天子的嬪御,是被召進宮來的,可是在天子面前她必須要放下她端了十年的官家娘子的姿態,去學著做一個如何取悅於人的妾侍。
竇湄吸了一口氣,皇帝的手指就已經抬起了她的下巴。她雙眼垂著,努力的做出一副楚楚動人任君採用的模樣來。
皇帝看著手裡的少女努力的做出那副模樣就笑了。
竇湄的容貌是生的極好,容貌粉嫩嬌美,不過她的出身是正經的官家嫡出娘子,就算她扭著一張臉想要做姬妾樣子的嫵媚多嬌,奈何在閱盡千帆的皇帝眼裡,那點嫵媚多嬌都剩下了觀看伶人一樣滑稽的好笑。
不過就是這種好笑也取悅了天子,他在這些年輕嬪御身上尋找的也只是那種年輕活力,在這些嬌嫩的嬪御身上,他總是能忘記自己已經漸漸老去的事情。
皇帝從年輕到現在見過無數美人,眼前的少女雖美,但是在他的眼裡也沒有太多的出眾之處。那一手的好字也是可有可無,恐怕還比不得那個張才人的琵琶樂聲。
“和只兔子一樣。”皇帝笑了一聲,而後就將竇湄徑自拉倒在床榻上。
內監張淮靠在內殿的帷幄外,他垂下眼聽著裡面的動靜嘴角挑起一抹笑。
聖人還是那麼勇猛呢。
二更天,竇湄帶著一身的痠痛出來。她是不敢將半點委屈表現在臉上的,妾侍是沒有資格和夫主同寢一夜。等服侍完之後,自然要離開。
竇湄強忍著兩腿的不適跟隨著幾名宮人出來,屋子裡專門供侍寢嬪御休息的床榻前擺著一張素屏風,屏風那邊有一桶熱水,那邊還有乾淨的帕子。
張孟侍寢的次數要比她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