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歌快速揮手,表達依依惜別之意,自己腳一滑已經進了太師府門。
關門的那一刻,想著這狐狸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推他進去就乖乖的聽話了?忍不住回頭,卻見轎窗簾子被掀起,玉自熙宜喜宜嗔的絕豔面孔笑吟吟的看著他,很歡喜的吩咐:“既然太師借轎子給我,那自然要好好坐一陣子,只抬到對門太可惜了,來啊,送我去風滿樓。”
秦長歌默然。
好像溶兒今天有說要去店裡?
讓溶兒和這個狐狸單獨對上,她可沒把握不穿幫。
微笑著下階,秦長歌慢吞吞袖起袖子,做出隨時要回府的樣子,漫不經心的道:“風滿樓最近倒是推出了些好菜品,吃起來很有風致,吃法也特別,王爺可別忘記品嚐了。”
“吃法特別?”玉自熙立即雙目放光,喜滋滋道:“那倒一定要去嚐嚐,走,我請客。”
“不好吧,”秦長歌假惺惺退讓,“怎好意思要王爺破費?”
“來嘛來嘛,”玉自熙出轎來拽她,“你得教教我吃法,萬一吃錯,豈不丟咱們西梁王族的面子?”
秦長歌半推半就的上前,嘴中猶自謙虛,無意中一轉身卻見楚非歡自後廊匆匆而來,看見她和玉自熙,面色一變,做了個手勢。
秦長歌眉毛一挑,用眼光示意自己知道了,一轉身砰的撞上一個高挺的鼻子。
玉自熙不知什麼時辰已經突然到了她的身後。
他越過她肩頭,探頭探腦的向府門內張望,“喂,你看誰這麼深情的?姘頭?”
府門卻突然砰的一聲關上。
秦長歌微笑挽住玉自熙,“王爺,我只對願意花錢請客的冤大頭深情,來,咱們去吃海鮮。”
“冤大頭?”
“就是指那些最喜歡倒貼的人種,比如現在王爺你的動作……啊,王爺,你手感真不好,要不要去隆胸啊?”
“這就是海鮮?這是茹毛飲血!”風滿樓陳設精緻,每間只要坐一坐就得花上五百銀子的雅閣內,玉自熙難得的睜大從來都半眯半睜無限風情的媚眼,愕然盯著盤子裡的花蛤,用特製的小夾子撥了撥,殼裡立刻流出血水。
玉自熙夾起花蛤,仔細的嗅了嗅那滴出來的紅色液體,看樣子很懷疑那是花椒水,然後海鮮獨有的淡淡腥味令他挑高了眉毛,斜眼看著對面秦長歌手法熟練的撬殼取肉,大塊朵頤血淋淋的花蛤肉,姿態優雅神情平穩,嘴角優美的留下一點猙獰的鮮血。
玉自熙噝的倒吸一口氣,夾子上的花蛤噹的一聲掉在盤子裡。
秦長歌爾雅微笑,甜蜜的提醒,“王爺,小心些,盤子十兩銀子一個,夾子五十兩銀子一個,加起來夠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費。”
玉自熙立刻掏出一疊銀票,最上面一張面值一千,一張張攤開墊在盤子上,斜眼笑覷秦長歌,“這下還用不用小心?”
秦長歌肅然,將盤子一起推了過去,“請,請砸。”
玉自熙再次對著那堆盤子裡的東西抽氣,轉目四顧,外間大堂十張桌子有八張桌子的吃客在對著形貌猙獰古怪的海鮮無從下手,還有兩桌則和秦長歌一般若無其事操刀霍霍向花蛤,看來這就是新客和老客的區別了。
“吃,吃啊,王爺,怎麼不吃啊?”秦長歌微笑佈菜,將血水淋淋的花蛤叮叮噹噹往玉自熙盤子裡扔,濺得血花四散,“快船從離國海運,用巨型冰塊保鮮,三千斤到了西梁,能吃的只有三百斤,現今在風滿樓獨家一份,三千兩銀子一桌,限量供應,你不吃,首先三千兩銀子就白費了,再者外面那許多等著翻桌的人一定會揍你——聽說有人已經等了很久了,我還是揍後門才搞到這一桌的。”
玉自熙趴在桌子上,下巴擱在盤子前,氣色慘淡,奄奄一息的道:“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