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了嗎?您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
這分明哪是誠心誠意的致歉,渾然就是不嫌事情大,在對著他直接頂撞了過來。鄭主任臉色更差,氣沖沖地看了另外一人一眼,叫苦不迭地嚷道:“盧書記,您看看現在的這些年輕人,這哪裡了得?我說一句,她能對著頂撞十句話,還哪裡又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生存的餘地?這——當真是沒法幹了!”
說完,他就怒氣沖天地甩袖而去,“砰”地一聲將大門甩上了,發出一聲震響,久久地在會議室裡面迴旋。
盧向陽無奈地看了唐棠一眼,不由說道:“你啊你,年紀漸長,脾氣越大了。”
唐棠笑了一瞬,臉上卻無了剛才假模假樣故意挑釁的笑容,多了幾分真心誠意。“活到這份上了,再忍著苦著,自己心裡默默承受著,豈不是心裡憋屈?”
她的臉上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肆意和放鬆,一看便知道是家裡人寵溺出來的,為她搭建出了一片遮風擋雨的臂彎。唯有如此,她才能如此坦然和沉穩。
盧向陽不由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面上卻道:“這個鄭主任,平時也不是這麼跋扈不講道理的性子,不知道今日怎麼了?我再回去瞭解一下緣由,儘快幫你們化解一下矛盾。”
唐棠笑道:“他啊,顯然是被人吹了耳邊風。我們雜誌社裡面有個老同志一直看我不滿,平時就陰陽怪氣的不少,最近突然偃旗息鼓我還以為他轉了性子呢,沒想到在這等著我。怪不得今日,偏偏讓我來參會!”
她感慨了一句,卻不知道今日其實是盧向陽點名讓她來的,當下也沒有說破。
唐棠看著盧向陽一副老幹部一樣端莊的樣子,不由笑著打趣道:“倒是你,什麼時候跑到文協任職了?我竟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收到,恭喜恭喜啊!”
盧向陽輕笑了一聲,“在哪工作不是工作,有什麼特殊的。”
“那可不一樣!”唐棠揚高了聲音,笑道,“你現如今可是領導了,不同於我們這些小兵哪裡需要哪裡搬!”
她雖是這麼說,但盧向陽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昔。
他們之間隔的不僅是地位上的差別,更是數年的時光,和另一個男人。此生,恐怕都跨越不過去了。他來這裡任職,不過也就是痴心妄想罷了。
盧向陽道:“中午有安排嗎?老朋友見面,我請你吃飯。”
唐棠正欲拒絕,卻聽他道:“不會連這麼點面子都不給吧?”
這一句話下來,她竟是連拒絕的話也不好開口了,點頭應了下來。卻想不到,一出會場的大門走到樓下,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樹下,顯然是在等自己。
當即,她的臉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長林!”
徐長林抬頭看見她和盧向陽一前一後站在一起,腳步一頓,又提快了幾分,大踏步走了過來。“怎麼這麼晚?我剛才看到他們都散會了,還以為錯過你了。”
唐棠湊過去,挽住他的手臂,笑著解釋道:“碰見老盧了,聊了幾句。”對會場上不和諧的一幕,卻是隻字未提。
盧向陽卻默契地沒有多話,走過去同他握了握手。
兩人之間,一時緘默無言。
唐棠見到此景,不由在中間穿針引線地搭話道:“剛才老盧還說呢,好久沒見面了,準備老朋友們一起聚聚吃個飯。正好,你來了。”
聽到此話,徐長林的眼神驀然一深,自動在腦海中刪除了其他的繁枝末節,提煉出了中心思想。盧向陽想請自己媳婦吃飯?這是安的什麼居心?!
他的眼眸一斂,淡淡地開口道:“家裡已經做好飯了,不如請老盧到家裡作客吧。”
不等盧向陽找藉口拒絕,他就接著說道:“你好像還沒見過我們的新房?正好,來家裡看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