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浮土,重新纏回了自己的腰上。立時,那條鞭子就像是一條腰帶一樣,隱沒在了深色的衣衫中間。
他淡然對唐棠道:“走吧。”竟是理也不理地上兀自嚎叫的那人,挺身就走了出去。
院門一開啟,女人和胖小子就一臉恐懼地撲了進來,隔著徐長林好幾米遠,直到親眼見到那人抱起了小柱子,和其他幾人消失在了後巷的盡頭,緊緊揪著的心才猛然大喘了一口氣。
婦人撲到打滾慘叫的彪形漢子身上,只見他衣衫凌亂,破損開來無數道口子和細縫,幾乎都是懸空掛在了身上。她不禁心裡一慌,急忙撕開裂縫,然而衣服底下的面板卻不見多少傷痕。婦人大驚失色,尋不見男人身上的傷口,心裡卻更是驚慌,不知道他到底傷在了哪裡。
她急忙推著漢子問道:“他爸,你傷到哪裡了?”
男人哭喪著臉嚷道:“渾身!渾身都是鞭傷,你個臭婆娘,眼瞎了看不到嗎?”
婦人:“……你自己看看!”她提起了氣,狠狠地拍著他的後背道。
男人擰著眉一看,果真是沒有。他吃了一驚,急忙坐了起來,讓婦人給他剪開繩子,只見自己身上只有粗麻繩磨蹭出來的紅痕,果真不見鞭痕的蹤影,讓人想拿到場部告狀的證據都沒有。而他的膽子,早已被嚇得心神俱裂,就連褲襠裡也溼漉漉的溢位了一泡黃尿。
面相尖酸的女人一見他這副慫樣,恨恨地怒叱了一句,“慫包!”
但她打定主意,要是小柱子這個雜種敢回來,她不弄死他才怪。
另一邊,徐長林抱著小柱子快步走到了街上,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小袋肉乾遞給他。小柱子頗為不習慣地在他懷裡蹭了兩下,雙手捧著獸皮袋不敢亂動,直到一隻大手捻起肉乾塞進他的嘴裡,他才驚嚇地瞪大了眼睛。
徐長林簡潔道:“吃。”
他鼻樑高挺,輪廓深邃,眼神注視著前方,堅定有力,說不出的讓人心安。小柱子仰頭盯著他的側顏有些呆呆,聽話地動了動嘴,一股子鹹香濃郁的味道就在口腔裡慢慢瀰漫了開來。
這副吃得香甜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龐英武肚子裡的饞蟲,他垂涎著笑臉就伸手過去抓向獸袋,搶了一塊塞進自己的嘴裡。
小柱子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弄得一愣,後知後覺地才張口“啊”了一聲,急忙護住自己懷裡的獸袋,像是寶貝一樣緊緊地抱進了懷裡。
龐英武被他防備的樣子弄得鬱悶,肚子裡剛剛勾起的饞蟲怎麼也消不下去,怎麼伏低做小扮笑臉逗弄小柱子,他都不理睬,寧願餵給一旁飛著的八哥,也不願意再分享給他。
龐英武在他那裡吃了癟,等見到盧向陽的時候依舊是一臉鬱卒,勾著他的肩膀就道:“老盧,熱不熱?小爺幫你扇扇風。”
盧向陽一身的熱汗,剛剛推著單輪的小推車前前後後跑了數十趟,才把村裡的糧食交到了糧庫,此時看到這個一開始就找藉口溜號的胖子,不由心下煩悶。
他擦著汗,猛一抖肩,向外一側,頓時讓半拉身子靠在他肩上的龐英武失去了支點,一頭栽了個屁股蹲。
“哎呦哎呦——”
龐英武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盧向陽淡定地喝了一口水。再一抬頭,就見到徐長林抱著一個孩子,和唐棠一起走來。他一頓,拿著碗問道:“怎麼回事?”
龐英武沒好氣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唐棠認識的一小孩兒,被人虐待了,我們正好碰上就狠狠教訓了一頓。”
盧向陽一聽這話,站起了身,坐在旁邊的老隊長和村裡的漢子也湊熱鬧地一起圍了過去。
小柱子一見逼近的黑壓壓身影,不由就心生膽怯,悄悄地埋著腦袋靠在徐長林的懷裡,不敢抬頭。但小娃破舊的衣衫和若隱若現的傷痕,卻忍不住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