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祈煜翔臉上有難掩的厭惡和不耐煩。
雖說是大白天,可是密植的樹木陽光難入,忽明忽暗的光線有如傍晚時分,叫人看不出才剛過了午後。
校友會和八十年校慶園遊會同時舉辦,不遠處有學子的吆喝聲和笑聲,不時有人影走過相思林外圍,說話聲隱隱約約響起,偶爾還能聽見氣球被空氣槍射破的聲音。
“我說我還愛著你,你真的沒有感覺嗎?”高茵琦不敢置信,他怎麼能無動於衷,無視往日呢喃細語的舊情?
“你想要我有什麼感覺?謝謝你還愛著我,還是說我也愛你?琦琦,你不會還那麼天真吧?以為別人會在原地等你。”當別人都和她一樣善忘、忘了她曾做過的事?
“煜翔,你還在怨我是不是?因為我沒守住和你的誓言,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她眼眶泛紅,用揉得不成形的素色手帕擦拭眼角,眼中淚光閃動。
他搖著頭,心情沒有想象中沉重。“不是怨,而是覺得沒必要舊事重提,我們分開已經很多年,各有各的生活,各有不同的成長。”
他意指她結婚又離婚,心智應該更成熟,比一般人更容易看透世事無常,不是什麼事想回頭就能回頭,就像落花隨水流去,再也回不到枝頭爭豔。
前幾年他的確是怨過,認為她既然有了別人就不該蹣著他,他不是不能放手,也不會死纏不放,只要她坦白告知,他會笑著祝福她,好聚好散,不讓曾經的美好蒙上陰影。
可是她什麼也沒說,沒事人似的繼續和他交往,允諾一些現在聽來可笑的諾言,在他面前是溫婉害羞,凡事順著他的小女人,但是揹著他時卻是放浪形骸的床上蕩婦,不知早和別的男人發生多少次肉體關係。
她讓他成了朋友間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她與某富二代走得近,並以男女朋友相稱,出雙入對的展現恩愛,他是最後一個知情的人,而且是用最殘酷、最不堪的方式發現:親眼目睹赤裸交纏的兩人。
不過在他發覺他以為的愛不是愛時也就釋懷了,怨怪一個人是為難自己,他何必為了不愛的女人傷心痛苦,那是愚蠢,他的未來還有無數種可能性。
遺忘,是為了記憶。
放手,是走得更遠。
“只要我還愛著你就沒有過去,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破鏡重圓,再續前情。
一聽她說“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祈煜翔嗤笑出聲。“你怎麼會認為我沒有新戀情?我有女朋友了,而且很愛她,遇上她是我今生的幸運,我很感謝她在我的生命中出現。”
他有女朋友了?高茵琦呼吸一窒,久久才順過氣。“那很好,你有女朋友了,她一定很愛你,我……不,我說不出祝福的話,一點也不好,那我怎麼辦?”
他是她鎖定的大魚,絕對不會讓他從手中游走,當年她可以輕而易舉擄獲他,如今也能手到擒來,她已經不年輕了,得為未來打算。
即使他身邊有人又如何,女人想要擁有幸福靠的是手段,只要善用對她有利的法寶,他絕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祈煜翔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總不能替你過人生。”他不需要她的祝福,只盼她不要再用自以為是的愛來纏住他。他看了看手錶,舉步就要離開相思林,手臂卻忽然被拉住。
“對不起,我一直想對你說這句話,可是我沒臉見你,所以始終放在心裡,沒敢說出口。”如果早知道窮小子有一天會搖身一變成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