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王叔的麻煩,不算難事。”
“所以呢?”
“那日堂上,戒嗔大師沒有誆語,那位城主夫人的確是人非妖。而堂外的城主夫人,大師亦見過了,大師只所以不作理會,看得不是小侄的面子,而是靈兒的至純至真。但,與慶王府來往甚密的天嶽山,秉持得是除妖務盡的行旨,不會管靈兒有無造孽人間,屆時,寒月王叔能夠保證靈兒毫髮無傷麼?”
秋寒月顏淡如水,“說罷,你的目的。”
“小侄替王叔保護靈兒如何?”
案子開審,比秋寒月預想的快了幾日。
鐵面御史為儘早結案,遣得力副手騎五百里快騎至飛狐城府首衙門,收集相關證據,返回的翌日即陳證堂上,各方對質。
然而,這堂案,註定不能順結。
嚴朝宗其言有二
“飛狐城乃秋寒月蕃地,所謂的證人證言,誰也不知中間加了多少人為的操控捏造,實難取信於人,縱算馮大人您鐵面無私,又能擋得住他人弄虛作假麼?”
“戒嗔大師乃有大成的高僧,不可置疑,但那日城主夫人蒙顏上堂,誰也不知是否是真的城主夫人,戒嗔大師能判人與妖,卻定不出真與假罷?何足為信?
如果有人利用了馮大人曾見過城主夫人一面難免先入為主的心態,企圖渾水摸魚,置律法何在?置馮大人何在?”
秋寒月冷哂,“小王爺執意咬定我妻為妖,意欲何為?”
“為了公理,為了隨塵道長枉死為冤魂!”字字擲地有聲。
“不是為了你們慶王府多少年來一直賴栽在本城主身上的人命麼?”
“秋寒月你敢這麼說?”嚴朝宗眼角眥裂,臉色青白交錯。“我姐姐本就是你始亂終棄害死的,你到今日還不敢認賬,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令姐是本城主的朋友,本城主無意在她身後詆譭,但本城主不管在何時都敢指天發誓,本城主與令姐從來沒有超越朋友界限的感情牽扯,是令姐誤會……”
“秋寒月,我殺了你!”嚴朝宗倏地抽出最近處的衙役腰間佩刀,攔腰斫去。
變生肘腋,公堂大譁。
“……攔住小王爺!”馮大人高喝。
皇上親派的護劍侍衛由左右躍出,予以阻截。
秋寒月撤身退步,冷眼旁觀。激怒嚴朝宗,他存心為之。縱算此人出現是為了公報私仇,但其口中所舉每項皆正中肯綮,他不會以己之短觸人之長,索性將兩家恩怨的根源揭開,臉面撕個徹底。
“……我姐姐死了恁多年,你到今天都不承認她,我為我姐姐,定要殺你!”嚴朝宗被幾個武功高明高強的大內侍衛架著,二目淬火緊盯秋寒月,恨不能食人之肉飲人之血。
“小王爺,稍安勿躁。”一道灑拓成穩之聲,響自堂口之處。堂口百姓下意識左右兩分,走出一位青色道衫、三綹長髯的道人。
嚴朝宗戾氣頓消,目中透出淚意,“絕心道長……”
“貧道來了。”道人向各方單手施禮。“貧道絕心,見過各位施主。馮大人,貧道不請自來,乃為除妖誅邪,望請海涵。”
“戒嗔大師道此間無妖,道長所指的妖又在何處?”
“貧道不敢與戒嗔大師相提並論,貧道惟做貧道須做該做之事。”話至此,絕心道人倏然間面向左方,瞳內厲芒陡現。“秋施主,你還不能悔悟麼?你要護那孽畜到幾時?”
“你是在與本城主說話麼?”秋寒月不怒反笑,齒色生寒。
絕心道人微頓,眉峰立起,“沉迷表象,耽溺美色,只看得見如花美眷,殊不知殺機重重,秋施主救己亦救人,當幡然悔悟,懸崖勒馬。”
“道長苦心,本城主心領。”
“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