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莫瑤瑤房裡看一眼，這是他每天的習慣，見到莫瑤瑤熟睡才能安心。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房門，萬年青愣了一下，因為莫瑤瑤正窩在被子裡看門，大晚上不開燈就這麼睜著一雙眼睛還挺嚇人的。

當然萬年青是不怕的，他順手開啟燈，走到莫瑤瑤床前問：&ldo;怎麼還不睡？睡不著就看會書，這黑乎乎的不開燈你不害怕嗎？&rdo;

莫瑤瑤轉頭看了他的臉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慢吞吞地說：&ldo;我今天就沒開過燈。&rdo;

&ldo;啊？&rdo;萬年青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可是冬天，四五點鐘就黑了，難道莫瑤瑤這幾個小時就這麼幹坐在床上？

他伸手在莫瑤瑤眼前晃了晃，發現挺正常的，眼睛還會眨，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問：&ldo;怎麼了？身體不舒服？&rdo;

莫瑤瑤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心口說：&ldo;這不舒服。&rdo;

萬年青有些緊張，連忙攥住她的手，暖暖的，沒什麼問題。

&ldo;出什麼事了？&rdo;

莫瑤瑤轉頭看著他，目光有些專註：&ldo;想問你個事。&rdo;

&ldo;說。&rdo;

&ldo;你是怎麼看我的？&rdo;

&ldo;喜歡，喜歡一輩子。&rdo;萬年青的眼神也專注起來，坐在床邊握住莫瑤瑤的手不鬆開。

&ldo;那為什麼……&rdo;莫瑤瑤說到一半停住了，語氣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她現在是真問不出口，一女的直接對一男的說你為什麼出手一次之後就再不下手了呢？這讓她怎麼問！

萬年青沒說話，耐心地看著她，等著她組織好語言。

莫瑤瑤想了半天才用極其委婉的語氣說：&ldo;有時候喜歡不是光靠說的，得有行動，沒行動誰也不會接受的。比起沒行動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有了一半行動就停下。比有一半行動就停下更更難以令人接受的是，從那以後就再沒有行動了，這會讓人感覺自己沒有魅力或者懷疑對方試了一次覺得不合適就想放手。你的，明白？&rdo;

莫瑤瑤語氣是委婉的，但意思是明確的，幾乎跟直接說沒什麼差別了。可偏偏她還自以為挺含蓄，望著萬年青一臉生怕他聽不懂的樣子。

萬年青剛想說什麼，莫瑤瑤突然又加了幾句：&ldo;當然我也不是說非要你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就是一般二般的總該有吧？不至於炒飯炒到一半沒成功，以後連米粒都沒有了吧？&rdo;

聽完這話萬年青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莫瑤瑤開始咧嘴，差點把臉給咧成兩半了。

莫瑤瑤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在發抖，抖得很厲害，抖了很久，抖得有一瞬間她以為花妖也能得羊癲瘋。

終於萬年青漸漸冷靜下來，他把頭靠在莫瑤瑤的左肩上，低聲說：&ldo;莫瑤瑤，我喜歡你，你呢？&rdo;

他話裡帶著顫音，聽得莫瑤瑤心裡也跟著顫了起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單手回抱萬年青，定了定神才輕聲說：&ldo;我也是。&rdo;

我喜歡你。我也是。

這幾個字在萬年青腦子來來轉了千八百遍，他終於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一把抱起莫瑤瑤開始在臥室裡轉圈，一邊轉還一邊歡呼：&ldo;莫瑤瑤喜歡我！莫瑤瑤喜歡萬年青！&rdo;

莫瑤瑤被他轉得有點頭暈，心中那份喜悅卻不輸萬年青，能夠被人這樣喜歡著，哪怕他是一盆觀賞植物，又有什麼關係？更何況萬年青現在是人，並且比一般人更加努力更加認真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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