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的天花板。 這裡是豐陽市外圍山上的民居。 “醒了?” 白夏坐在床邊,右手上正拿著溫熱的帕子,在陳啟臉上擦拭去那血跡。 陳啟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調整起來自己的呼吸。 剛剛那一切,陳啟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裡面肯定,那絕對不是幻覺,就是正在發生著的事情。 “和【大雲】一樣的存在...” 陳啟不禁回想起來,【大雲】既然能殺死麵心,那現在這只不知道哪裡來的【癲墜】,是不是也能? 而剛剛,那傢伙把自己砸死的時候... 陳啟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隨後緩緩睜開眼睛。 老實說,那感覺很難受,很窒息,就像是身體內的所有內臟受到了山一般的壓力。 直接被碾碎壓扁。 自己在那種東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瞬間,心中冒出來了一個念頭,面心是不是死了? 一時之間,欣喜湧上心頭,佔據了所有的情緒。 但是隨即,陳啟又皺起眉頭來,因為自己無法確定,面心是不是真的死了? 白夏看著眼前的陳啟,不禁有些疑惑,但是心中只能祈求不出什麼意外。 隨後擦完血,將帕子放進了水中,接著拿出藥與繃帶。 處理好,開始在陳啟頭上纏了起來。 不過,自己一隻手有些困難。 忽然,陳啟伸手過來,在自己頭上纏了起來, “我自己來吧...” 白夏看著陳啟現在突然輕鬆的樣子與語氣,不禁懷疑起來,陳啟真的還正常嗎? “陳啟,那麼久沒有吃東西了,我給你拿點東西來吧。” “嗯,哦,等等...” 陳啟正應著,轉而喊住了白夏。 “怎麼了嗎?” 白夏轉過身來,有些疑慮地看著對方。 “對了,昨天晚上月亮的月相是什麼?” 陳啟換了個方式說著,因為自己還是無法直接說出來“你還記得白玥嗎?”這種話。 並且,如果自己真的是問月相的話,不用重複月亮,但是自己重複了一次。 同時,還有意無意地加重了月字的語氣。 如果對方真的記得,應該能很快猜出來這句話,然後沉默,總之都具有一定的情緒表露。 如果不記得,那就是如實回答,因為白夏會有看向夜空的習慣。 “上弦月啊。” 白夏說得很乾脆,但是陳啟心中卻咯噔了一下。 看來,白夏沒有記起來。 而面心,也就沒有死。 “這樣啊......” “嗯...?” 白夏應了一聲,見對方沒有再問的了,便出去重新煮麵了。 陳啟身子靠在床頭邊,望著門口的方向,儘管眼前還是看不清楚。 嘴上不禁低聲咒罵著, “那【癲墜】,什麼廢物?!連面心都弄不死?【大雲】都能弄死,它都弄不死。不,【大雲】也是個廢物,吃東西都吃不乾淨,還讓趙文傑這個殘餘,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地粘在我身上。” 一會兒,白夏進來了,單手端著一碗麵。 只是,單手有點費力。 “陳啟,吃點面先墊墊肚子。” 說著,白夏就將那碗麵放在了床頭櫃子上。 “嗯。” 陳啟就朝著那邊摸去,白夏見狀,不得已拉著對方的手到碗旁邊。 “我自己來就行了,你的傷還需要休養。另外,對不起...” “沒事,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 “......” “先吃麵吧,放久了會坨。” “嗯。” 應著,陳啟端起碗,吃了起來。 而白夏,則是走到外面,繼續吃著她那碗剁碎的麵條。 一會兒,白夏才又走進來,拿出了兩塊透明的立方體,塞到了陳啟手上。 感受到手上那堅實的觸感,陳啟不禁問道, “這是,什麼?” “這好像是實體化的異能,意外發現能凝結出來的。現在,我把我僅剩的兩個都給你了。不是說好了嗎?你要保護好我的。現在拿著它們,你才更能保護好我,不是嗎?” 接著,白夏忍不住捂著嘴有些痛苦的呻吟起來。 “你先別說話了,我,知道了...” “嗯...” 白夏應了一聲,便蹲下身來,拉開身上的繃帶,從那溫水中拿起帕子,單手擰了起來。 不過單手擰乾水還是蠻困難,最多擰到差不多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