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初說完,小心翼翼的抬頭,偷偷看了夏夜白一眼。
蒼翠茂密的古樹下,四周一片的陰暗,銀白麵具折射出光芒,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笑意,瑰紅的色彩帶上了冰冷的星輝,面具上的雪蓮盛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明明是高貴聖潔的蓮花,此刻卻讓人覺得妖媚,極其的妖豔。
夏夜白今日也是一身青裳,袖口的位置繡著金邊,衣領上是一朵金色的蓮花,小小的,並不起眼,那衣服的料子,也是不一樣的,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發現,尤其是那滿身的冰寒,像是天山雪巔上終年不化的寒冰一樣,讓人全身上下不由的發寒。
“你是你,自然無法與顏顏相提並論,今日之事,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夏夜白蹲在地上,黑曜石般的眸子滿是壓迫的逼近冰初,不帶半點的感情,那碧綠的顏色明明是充滿了生機了,可現在,卻只能讓人感覺到一片死寂,讓人連死的心都有了。
冰初不敢抬頭,雙手撐在地上,將腦袋垂得很低很低,夏夜白每湊近一點,她的身子便一點點的後仰,以前任她揉捏的那個人現在卻好像洪水猛獸一般。
“沒人指——指使,是奴婢——奴婢為了報復王——王妃才這樣做——做的。”
冰初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得厲害,斷斷續續的,有些結巴。
“你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把我們家公子當成三歲的小孩耍嗎?我可告訴你,公子除了夫人,對其他的女人可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的,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可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莫青笑呵呵的開了口,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和手臂,骨骼咯咯作響,冰初忍不住想到方才他把那人一刀斃命的場景,嘴唇哆嗦,想要開口求饒,因為害怕,怎麼也開不了口。
莫青一隻手扯了扯莫離,另外一直手指著地上的冰初,笑得越發的開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掂量掂量,就這點本事,還敢和我們家夫人搶公子,真是不自量力。”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有什麼目的?你要是老實交代,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不然。”
夏夜白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站了起來,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漏下點點的星輝,灑在他的身上,背光而立,傻子和公子,明明都是同一個人,可以前誰見了他不是狠狠的推開,然後在他身上踹上幾腳,可現在,那人的背影卻讓人覺得高大敬畏,忍不住想要膜拜起來。
“你若能調動得了皇宮的御林軍,這些年也就不會在王府照顧我們家王爺了,你要是再不開口,今後可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莫離盯著冰初,對著自己的頸脖子,做了個殺的動作,冰初一愣,整個人嚇得跌倒在地上。
莫青轉身看著夏夜白的背影,微微的也有些詫異,方才那些人竟是皇宮裡面的御林軍,難怪呢,訓練如此有素,他們如此的拼命,一定是想留下一個人回去通風報信。
“王爺。”
冰初邊哭邊快步跪走到夏夜白跟前,拽住他的衣裳,大哭出聲:“王爺,這個奴婢真的一無所知,奴婢也不曾見過他,更加不知道他是誰,奴婢八歲的時候,便被他相中,在王府伺候王爺,觀察王爺的一舉一動,隨時彙報,這次回王府,也是他安排的,吩咐奴婢拆散你與王妃,讓你們二人產生間隙,回王府之前,那個人曾給了奴婢一包藥。”
冰初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小包包裹得整整齊齊的藥粉來,顫顫巍巍的遞給了夏夜白,夏夜白接過藥粉,放在鼻尖聞了聞。
“這藥是他交給奴婢的,讓奴婢想辦法放到王妃的膳食中,王妃對奴婢處處防備,連奴婢近身的機會都不給,奴婢至今還未得手。”
聞言,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頓時像是充血了一般,腥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