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蒼頭一指那攤上擺著的粗餅,那粗餅足有二指厚,又有人臉那麼大,烙的兩面焦黃,一看就是農家自制的,釋空這才想起走的匆忙,乾糧和水都沒有帶,想了想伸手取了車裡裝水的皮囊道,
“給我打一壺茶,再買五個餅吧!”
“好嘞!”
那老蒼頭見做成了生意很是高興,笑得合不攏嘴,忙叫了自家孫兒,
“狗兒,去給大師父裝餅!”
說罷自己去裝茶,那小孩兒應了一聲,過去使油紙包了五個大餅,跑過來遞給釋空,老蒼頭過來將水囊也給了釋空,釋空摸出幾個銅板兒給老蒼頭,老蒼頭忙道,
“多了!多了!大師父,攏共只得兩個銅板兒,您這可是給多了!”
釋空應道,
“多的便當是給你家孫兒買糖吃的吧!”
老蒼頭聞言連聲道謝,
“大師父慈悲!大師父慈悲!”
慈悲?
釋空嘴角一抽,低聲唸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他正要趕著馬車離開,卻見得遠遠的官道上駛來一隊人馬,前後四輛馬車,看那架勢應是一隊商隊,釋空和尚見狀眉頭一皺,看向茶棚中的幾人,只見那兩個彪形大漢神色興奮,那角落的漢子這回將手放在了腰間,還有那吃茶的小姐,藏在裙下的一雙大腿動了動,帷帽的白紗不停的顫動著,想來同樣也是心緒激盪。
釋空這時節自然是不想惹麻煩的,見狀一揚馬鞭便要趕著馬車離開,卻是沒想到那馬隊頭領,見著了這三岔路口的茶棚,往身後喊了一句甚麼,後頭的馬車便趕了上來,將官道來去兩條道路都阻擋了,看樣子是要轉到這三岔路處歇腳。
釋空見狀低低唸了一聲佛號,只得靳下馬車,待對方的車隊讓開道路才能離去,這廂那打頭的一輛馬車走在前頭,來到茶棚前停下,領頭高大漢子跳下了馬車,目光在茶棚中掃了一眼,面上的神色先是一愣,繼而便冷了下來,鼻子裡哼一聲回頭對身後的人道,
“兄弟們,這眼看著這金陵城就在眼前了,這幫不長眼的毛賊就是不肯讓我們兄弟歇一口氣……”
說罷反手將腰間的鋼刀抽了出來,大叫一聲道,
“兄弟們,打起精神來,來活兒了!”
那茶棚中的人原是喬裝改扮打算在這處設伏,想攻其不備,卻是沒想到被這領頭的漢子一句道破了行藏,只得紛紛跳起抽出了腰間的刀,那兩個魁梧的漢子打頭,過來獰笑道,
“倒是有些眼力價兒,瞧出我們兄弟來了!”
那領頭的冷哼一聲道,
“你們兄弟不過就是馬前卒……”
說著手中鋼刀一指那坐在桌邊的小姐,
“這不是魯三變麼,怎得這一回變女人了!”
那桌邊的小姐聞聽,咯咯一笑,聲音果然又粗又糙,
“怎得……連我也瞧出來了,好好好……確是有幾分眼力,即是如此待我稱量稱量,看看你手上有多少功夫!”
說話間,那兩名漢子便當先撲了過去,
“噹噹噹……”
兩方這就交上了手了,那茶棚裡祖孫倆見打起來了,這又是刀又是槍的,嚇的老蒼頭抱著小孫子直往那桌下鑽,釋空和尚離得最近,見狀只得趕了馬車往一旁避去,又那道上來往的行人車輛,見狀也是遠遠的避開,再不敢上前來了!
那後頭車上的人見打起來,這廂也顧不得馬車了,都紛紛跳下來過來幫手,兩方人馬廝殺起來,倒是將那釋空和尚給擋在了道上,他是進不得,退也不得,只得呆在原地看著兩方殺來砍去。
這戰況是越打越激烈,那是刀光劍影,鮮血飛濺,釋空坐在那處見有二人打著打著,殺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