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自己這推官只是七品,自然是升職了,且南京乃是留都,一切形制與京師相同,仍是保留有六部,自己這算是從地方到了中央,可……可那南京乃是留都呀!
雖說一切形制與京師相同,但這官場上人人都知曉,在南京六部任職的都是混吃等死的,等著養老乞骸骨的,又或是那在京師官場鬥爭後的失敗者,才會遁入南京求個保身!
“這……這……”
滿腔期待的武弘文只覺這正月剛過,正是翹首待春來的時候,卻有一盆冰水從頭澆到了腳底板,那是涼透了心!
府臺大人黃永州一看那調令也是大吃一驚,
“翊帆,此事有些蹊蹺呀,這份調令擺明了是明升暗降,可本官前頭在奏摺之上為你是大力美言,年底的官員評定,本官也是做了上上的評語,按理不應當如此呀,難道是翊帆得罪了甚麼人?”
似這類地方官員的任命,吏部雖說有生殺予奪的大權,但實際的評價權還是在官員的直屬上級手裡,按著一般的情形,只要上級官員大力推薦,吏部是十有八九不會駁了面子的,除非是這官員得罪了甚麼人,有人故意留難!
不過似武弘文這類七品的地方官兒,會得罪在京師裡有資格指揮吏部的大佬嗎?
武弘文聞言苦笑道,
“大人,下官在杭州為官十載,與京師諸位大人從未謀面,亦未有打過交道,便是要得罪人也不知從何得罪去呀!”
黃永州聞言點頭道,
“說的倒也是……”
這廂捋著鬍子想了想道,
“本官在京師吏部有相熟的同科,待本官寫信去問一問緣由!”
武弘文聽了心中暗歎,
“這調令都下了,問了還能改不成……”
不過不弄個清楚明白,他終是不甘心的,能問一問也是好的,當下忙拱手行禮道,
“多謝大人!”
這調令雖說是下了,但還要等著有人來交接公務,新任者自正月十五之後上路,到杭州城也有一段日子,這段時間自然也是留給武弘文處置公務與私務的,倒是能等到吏部的回信。
不說黃永州那頭寫信詢問自家京師的同科,卻說武弘文回到家中,將自己關到書房之中,那是長吁短嘆,心中又是不解又是委屈,想著自己兢兢業業為官十年,屢次破案立功,前頭倭寇鬧騰那般厲害,也是自己領著人,勇擒匪徒,這也算是提著腦袋在為朝廷,為百姓辦事了,可到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武弘文憤憤不已,甚至有了辭官回鄉的念頭,只他轉念一想,
“想我二十二歲科舉中第,到杭州為官十載,到今年不過才三十有三,不過剛過而立之年,便要辭官回鄉務農,我那十幾載寒窗苦讀又是為了甚麼!”
就這麼回去實在不甘心,只想到要就這麼去南京養老,卻是心頭實在也是不甘,這左也難,右也難,不由讓武弘文在書房之中連連嘆氣,揹著手踱著步,幾乎將書房的地面給磨穿。
如此這般,武弘文心緒難平直到深夜還在書房之中,小程氏那頭久久不見丈夫回房睡覺,便派了人去打聽,回來的人報道,
“夫人,老爺自下衙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直到如今還沒有出來!”
小程氏與武弘文夫妻十年也是知曉他性子的,猜想這必是遇上了甚麼難解之事,便索性披了衣裳出來,過去見武弘文。
三思院中武弘文聞聽是夫人來了,略略沉呤片刻才吩咐程貴道,
“請夫人進來吧!”
小程氏進了書房打量武弘文臉色,
“老爺,這麼晚不睡,可是公事上遇上煩惱了?”
武弘文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應道,
“吏部的公文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