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誠應道,
“老爺,老奴做事你放心便是了!”
這話掉地上還未冷呢,怎得就回來說是把價錢談好了?
武誠應道,
“老爺,不是老奴自作主張,實在是對方開的價錢太好,老奴不答應都抹不過面去呢!”
“哦……對方開了多少銀子?”
武誠伸出一根食指,
“老爺,對方出了一萬兩……現銀!”
這買家可是當場便摸出了一萬兩的銀票,武誠實在沒忍住,沒來得及稟報武弘文便自己作了主,武弘文聞聽不喜反驚,
“怎得反倒多出了銀子,你可是問清對方的來歷?”
莫不是甚麼作奸犯科的歹人,拿出來的是髒銀吧?
武誠連連搖頭,
“老爺放心,那是城西張員外家的大管事,老奴與他也是相識的……”
“哦……那你問清對方為何出這麼多銀子嗎?”
武誠應道,
“那大管事說了,多虧得老爺和大小姐捉拿了倭寇,給他們家小姐報了仇,聞聽的您要離開杭州,張員外只說是無以為報,又礙著身在賤籍,貿然登門怕御史知曉了,拖累老爺仕途,又聽聞老爺要賣宅子,便派了管事出面……藉此感謝老爺與大小姐的大恩!”
如此這般一解說,武弘文總算是放下心來,這才應下了這一樁買賣,將這宅子高價賣了出去,又張員外說了,武大人也不必著急著搬東西,可先帶著家眷趕往南京,家中一應物品只管裝箱放好,由他派人親自護送去往南京便是!
武弘文聞聽卻是搖頭道,
“前頭已是多受了人的銀子,這一回卻是不好再勞煩張員外了!”
卻是婉言謝絕了對方的提議。
從杭州到南京路途算不得遙遠,又一路可坐又大又穩的官船,倒是並不辛苦,這廂頭一日將裝好行囊的馬車先趕上船,待到第二日只需一家老少輕裝出行便是。
於是這一日小程氏將三個女兒帶在身邊,一起去那碼頭上看官船,要親自看著十輛馬車上船,於是母女幾人坐了馬車去到碼頭上時,撩開車簾見這碼頭是人流如織,十分繁忙,又有靠岸的船隻,大大小小數不勝數,是桅帆林立,船連船,船靠船,竟是瞧不見水面,眼前仿如平地一般。
“母親!”
武媛禎與武蓮禎少見這種場面,見狀很是興奮,連聲問小程氏,
“哪一艘是我們的船?”
小程氏笑道,
“我也不知曉的,不過待到了地方,武誠會過來迎的!”
說話間便感覺身下馬車停止,外頭馬伕道,
“夫人,小姐,大管事過來迎您了!”
母女幾人下了船,果然見武誠垂手立地車旁,
“夫人,幾位小姐還請隨老奴到前頭,明日我們家乘的官船,今兒剛到了岸,還要將上頭的東西卸下之後,才能裝我們的東西……”
說話間引著主人家往前走,丫頭婆子們忙護在一旁,小程氏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女兒先行,武馨安落在後頭,她也是頭一回見著這般多的船,這麼多的人,於是很是好奇的東張西望,見這碼頭上,來往之人最多的是那粗衣麻布的挑夫,又有那方巾長袍的各家管事,也有那頭頂竹筐兜售各式小吃的小商小販。
自然更有那些南上北下的旅客,有獨身一人擔著行囊下船的,也有那拖家帶口,撫老攜幼推推擠擠的,一幫子吵吵嚷嚷打身邊經過,知嫋與杜鵑忙護在身旁,生怕有人帶眼不用,衝撞了自家大小姐。
武馨安一路走一路看,跟著小程氏到了地頭便走到前頭打量這明日要乘坐的官船,
大慶朝官員若是聽從朝廷調派出行,那是可以乘坐官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