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五十兩的面額,
“即是要在外頭遊玩,不能少了銀子,這銀子拿去用吧!”
武馨安謝過之後收了銀子,待得她離開書房,武弘文卻是呆坐在房中許久……
待到六月初六這一日,武馨安領著一院子裡的人都出了門,連阿黃也牽上了,關媽媽有些不放心那狗窩,武馨安卻笑道,
“媽媽放心,這可是在大宅子裡呢,又有看家的護院,再說了,哪有賊進屋不偷金銀首飾,專偷狗窩的?”
左說右說,終是說動了關媽媽,一院子的人都出了府,坐上馬車直奔秦淮河邊,待到了碼頭自有包好的船等著,卻是一條兩層的畫舫,上頭早有人備好各式瓜果零嘴兒,又有專司做飯的廚娘,一眾人只需遊玩耍樂便是了!
武馨安身邊仍是帶了錢楓與王勇二人,卻是給他們在下頭另開了一桌,上頭便是女眷,放了阿黃在船上東嗅嗅西聞聞,時不時還探出狗頭打量著水面,對著水裡的魚兒狂吠,嚇的知嫋忙過去守著它,生怕它一個想不開跳了水!
此時六月初,金陵城正是炎熱時,出城坐在這河船之上,便有河風吹拂,立時暑意頓消,身上汗意全無,再來上一杯冰冰涼涼的玫瑰冰飲子,一口下去那是從頭頂心涼到了腳底板兒,再往那軟榻上軟軟一躺,那當真是想躺到地老天荒也不要起身!
關媽媽坐在二層的船欄邊,一面搖著手裡的團扇為武馨安驅趕時不時騷擾的飛蛾、蚊蟲,一面看著武馨安那似越發肖似生母的臉,看著看著便眼圈兒一紅,
“大小姐若是見著小小姐如今這般模樣,必是說不出的高興呢!兒的生日便是孃的難日……想當年……”
關媽媽取了帕子按了按眼角,
“……當年大小姐生產時,那一年的夏天比往年都熱……大小姐渾身上下便如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那般的拼了命……卻是生了一天一夜都生不下來,姑爺又在科場上……”
程家那處,關媽媽想回去求救,只大小姐是個性子倔強的,硬是攔著不讓她去,就這麼硬挺著,孩子是生下來了,可這命也是丟了一大半了……
“……那血呀……老奴是一盆一盆的往外頭倒……身子虧了想再養起來便難了……大小姐日一時不如一日……”
到如今隔了這麼多年,關媽媽再想當時的情景,仍是心有餘悸,這廂伸手撫著武馨安的頭髮,目泛淚光道,
“這生兒育女便是娘奔死,兒奔生,大小姐可要記得親孃的恩情呀!”
武馨安點了點頭,心緒有些低落,暗暗道,
“我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命,一個娘,二個娘都不長命,難道我當真便是那克母的人?”
主僕二人正說話間,卻聽那河岸邊上傳來的一陣咿咿呀呀的唱曲兒聲,知嫋探了身子四處觀望,卻是回頭衝武馨安笑道,
“大小姐,那樓上有人唱曲兒,我們叫兩個到船上來好不好?”
武馨安聞言點頭道,
“那自然是好……”
這廂對關媽媽道,
“媽媽,今兒是我的生辰,我們要快快活活的,讓母親在天上見了也歡喜,快別哭了!”
關媽媽聞言忙收了眼淚,
“您說的是,倒是老奴敗興了!”
這廂吩咐船伕停了船,要到岸上叫人,那船伕聞聽便道,
“小姐,不必勞動貴僕大駕,這些伶人們都是我們相熟的,只要衝上頭喊一聲,她們自會下來的!”
說罷當真對著樓上叫了一聲,有人探出頭來,那船伕便道,
“船上的客人要聽曲兒,你們叫了小月仙出來……”
末了還加了一句,
“……都是女客!”
又轉頭對武馨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