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見這木頭樓梯上面積灰甚深,卻有一排清晰的腳印一路向下,那詹六兒道,
“那和尚甚是精明,在這木梯之上散上香菸,平日裡下來都是隻踩著自己的腳印走,但凡有那不知底細的人進來,一腳踩到旁的地方,便要漏了破綻!”
武馨安聞言嘖嘖道,
“這和尚好生狡猾!”
詹六兒笑道,
“這乃是江湖上人慣用的伎倆,只大小姐不是我輩中人,不知曉這些罷了!”
這廂領著武馨安一路向下,下到十六級臺階之後,這才腳踩了實地,詹六兒又去前頭察看了一番,回來道,
“這是一條筆直的地道,顯是通往寺外的,前頭有三處不起眼的佈置,都是為了防外人進去的,大小姐緊跟著我走便是了!”
這廂走了十來步,繞過了一根極細的金絲,詹六兒回身指了那金絲道,
“這上頭連著一個響鑼,只要不小心踢到便會驚動那兩個小沙彌……”
又走了二十來步,卻是矮身躲開了上頭懸掛的銅鈴,又有地面一處搭了薄板的深坑,如此總算是走到了出口,那裡有一道暗門,詹六兒伸手摸索了一番,按動了機關,將門給開啟了。
二人探頭探腦,見外頭竟是到了一處院落,那詹六兒笑道,
“嘿嘿……這和尚原來是個花和尚,表面吃齋唸佛,背地裡還來個金屋藏嬌,嘿嘿……也不知是怎麼女子願意跟了老和尚!”
說罷當先領路,閃身出去,武馨安緊跟在後,便見得那院子不大,正房加左右偏房,只兩處亮了燈,有人端了盤子從一旁的灶間往外走,二人躲在暗處瞧了,詹六兒不由輕笑,悄聲道,
“這和尚的胃口倒是好,這般老的也能下得了口!”
那從灶間裡走出來的,是個年約五六十的老婦人,老婦人推門進了另一間偏房,二人等了一會湊過去便聽到裡頭有人說話,
“夫人,您還是吃些東西吧,這一日裡才進幾口水,日子長了身子如何受得住?”
有人應話道,
“你……放了我回去,若是不放我回去,我便寧願餓死!”
前頭說話的人應道,
“放了您回去,老奴便要遭殃,夫人不知曉大師父的手段,老奴卻是知曉的,還求夫人不要為難老奴,用一口飯吧!”
“不……不用,你去告訴那和尚,他問我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曉,他便是囚我到天荒地老,我也是沒有的,要嘛……他便索性將我給殺了吧!”
……
武馨安與那詹六兒在外頭聽了個真真切切,說話的二人之中,除了那老婦人,另一個不就是自己那表嫂楚氏麼?
想到這處便同詹六兒湊上前去將耳朵貼在了窗邊上,又聽裡頭楚氏道,
“我是當真不知他到底說的甚麼東西,慢說是我沒有,我孃家、夫家都沒有那東西,他為甚麼就是不信!”
裡頭另一個婆子說話道,
“您同老奴說這些也無甚用處,還是吃兩口飯,待到大師父回來,您同他講便是了!”
“拿走!我不吃!”
楚氏喝道,那婆子應道,
“夫人且別這樣子,若是您當真是敬酒不吃,那就不要怪老奴要給您吃罰酒了!”
說話間裡頭便轉來支支吾吾的聲晌,武馨安湊過去將那窗戶紙捅開一個小窟窿眼兒,見著那屋子裡,楚氏軟綿綿癱在床上,有一個婆子正使了勺往她嘴裡塞東西……
武馨安縮回了頭,轉著眼珠子想了想一會兒,才拉了詹六兒到一旁問道,
“可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婆子給弄昏了?”
詹六兒笑應道,
“大小姐可是讓她事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