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錢楓看了一眼那昏迷在地上的女子,有些心生不忍,腳下便頓了一頓,後頭的武馨安見了,過來伸手便將那女子拖進了房中,再往那床上一丟,二人這才下了樓。
現下也不用翻牆了,只就這麼開啟院門出去,外頭接應的王勇見狀忙上來,武馨安衝著他打了一個手勢,壓低了聲音道,
“把他弄到馬車上去,我們去找那姓宗的!”
王勇應了一聲,幫著錢楓將周茂山扔到了車上,武馨安與錢楓跳上了車,王勇在前頭趕車,馬車又往那姓宗的落腳的客棧駛去。
那客棧乃是兼著酒館,便是到了半夜也是燈火通明,裡頭來往的住客與酒客卻是不少,他們不能似前頭那般硬闖,這廂卻是在馬車裡,將那周茂山給拉起來坐好,草草給他弄好了散亂的頭髮,重套了一件衣衫,王勇過來把手裡的一把短匕首,在那周茂山臉上晃了晃,
“姓周的,你老實點,若是敢動甚麼歪心思,便別怪我手上這東西給你來個透心涼了!”
說罷將他給拖了下來,二人在他身旁一左一右的扶著,那麼匕首卻是抵在周茂山的腰眼兒上,王勇還怕他亂叫亂喊又加了一句道,
“姓周的,這刀捅進去便是你的腰了,這腰要是被捅了個窟窿,你以後玩兒女人,可就是有心無力的了,你自家掂量吧!”
周茂山此時間,五臟六腑便如被人掏出來,重又裝進去了一番,疼的是每走一步便冷汗直流,一張臉白中帶綠,綠中又帶著黃,腹中如絞如磨,腳下卻是如踩了棉花一般,邁一步便晃三晃,他也沒心思理會王勇的話了,只是白著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王、錢二人在兩旁扶著他,見著客棧中有人出來,便說話道,
“先生這酒吃得是多了些,瞧瞧……路都走不穩了!”
二人架著臉色慘白的周茂山往裡走,旁人見了還真當是吃醉了酒,也無人多看兩眼,二人很是順利的將人帶到了客棧大堂中,尋了一個角落處將周茂山按在了凳子上,王勇便上前尋那掌櫃的,
“我們家先生過來尋朋友的……”
掌櫃的便問,
“不知你們家先生的朋友是哪一位?”
王勇應道,
“是一位宗先生……還請掌櫃的派人說一聲,就說我們家先生在下頭大堂等著!”
“哦……”
掌櫃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被錢楓一隻手扶在肩膀上,強撐著坐直了身子的周茂山,
“如此……請稍等!”
說罷果然派了個小二上去尋那姓宗的,那宗坤聽得小二來報,這心裡頭一個念頭便是一驚,繼而暗道不好,
“這是事兒有變了?”
宗坤與這周茂山二人都是江湖騙子,這二人都是江湖上跑單幫的,平日一個人獨來獨往,只要人幫手時,才會用江湖上特殊法子聯絡,尋找附近的江湖朋友幫手,似這回姓宗的便是到南京城來尋機會,卻是遇上了周茂山,二人暗中勾連一番,便按著規矩與他三七分成,做了這一票生意。
按著二人事先說好的,過了今晚,明日一早在南京城外碰頭,到時再分賬,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規矩,倒也不怕周茂山跑了。
可他卻是沒想到今兒晚上週茂山便尋來了,
“這事兒不合規矩呀……”
宗坤在房裡思索半晌,便起身到床邊,收拾起自己的行囊來,他乃是這一行的老手了,能幹這麼久靠得就是一個小心謹慎,這一回聽聞得周茂山過來,他這心頭便突突的亂跳直覺不好,
“走,立時就走!”
這廂也不管周茂山在下頭等著了,三兩下收拾了東西,提在手中便要從後門離開,只臨下樓時,他腳下終是頓了頓,
“那老婆子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