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宗管事一臉的為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轉頭怪起周茂山來,
“茂山啊茂山啊!我是想著這一回有主人家的恩典,讓我搭著賺一回銀子,想著本錢不夠讓你來參一股,你怎得將老夫人也驚動了,這……這讓我很為難啊!”
周茂山與他一唱一和道,
“宗坤兄,這做生意嘛,自然是本事越大越好,再說了老夫人視我如子侄,如今她老人家有這意願,我怎得也要傾力支援才是,若是你實在為難,便將我那份兒退出來,給老夫人好了!”
“這個……”
那宗管事猶豫良久才一咬牙道,
“罷了,即是如此這生意便我們三人做,我佔四成,你們各佔三成!”
此言一出周茂山與付老夫人都是一喜,相視一笑頗有點默契十足,盡在不言中的味道,武馨安在一旁看得是連連搖頭,
“栽了!”
這老婆子算是入了套了!
果然三人這廂在包房之中,尋了筆墨紙硯來,由周茂山提筆,寫寫畫畫之間立下了契約,付老人鄭重其事將契約收好,又將隨身帶來的錢匣拿了出來,
“這是老身的一份兒!”
那二人見著那錢匣子,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過,周茂山也拿出了自己帶來的銀匣子,
“這是我的一份!”
那宗管事便當著二人的麵點數了銀票,又給二人立了收據,武馨安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想了想吩咐杜鵑道,
“下去把王護院叫上來!”
“是!”
王護院不多時進來,
“大小姐……”
“待會兒你跟著這姓宗的走,我跟著那姓周的……”
又吩咐杜鵑道,
“你下去尋那掌櫃的,叫一個趕車的車把式,把車趕回家裡去等著!”
杜鵑有些猶豫,
“大小姐……”
這可是南京,不是杭州,大小姐人生地不熟的……
武馨安應道,
“放心,我就是跟著過去瞧瞧,不會有事的!”
“是!”
於是杜鵑先回去,王護院與武馨安便在這包房裡,一面吃酒一面等著隔壁,也沒有多久,便聽得隔壁凳子挪動之聲,顯是有人起了身,於是二人趁著他們還在說話客氣時,搶先下了樓,藏身在附近的巷口,待到付老夫人的馬車一走,那周茂山與宗管事二人轉頭相視,神情得意的微微一笑,相互打了一個只有二人才知曉的眼色,低低的說了幾句甚麼,宗管事將兩個錢匣子一併交給了周茂山,二人這才各自轉身離去。
卻說那周茂山抱著兩個錢匣子,走在大街上頭,倒也是心有警惕,時不時回頭觀望一二,武馨安也不敢跟緊了,只遠遠吊著他,左拐右拐進了一條巷子,走到第三戶人家便拍門道,
“美玉!美玉!開門……”
不多時,院門吱呀一聲開啟,從裡頭探出一個相貌豔麗的女子來,見著周茂山便笑道,
“您來了?”
周茂山笑著一拍手裡的錢匣子,
“來了,今兒晚上住一宿便走!”
那女子抿嘴兒一笑,
“您快裡頭請!”
說罷拉了他進去,再左右看了看,便把門關上了。
武馨安在外頭看了看,認清了地方轉身便往外頭走,到了外頭街面上,尋了一輛馬車往家裡趕。
她回去不久,那王護院也回來了,
“大小姐,那姓宗住在一間客棧裡,小的向掌櫃的打聽過了,這人是前頭幾日才到南京城的,說是明日便要走!”
武馨安聞言眯了眼,抬手絞著垂在胸前的髮梢,
“看來這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