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奚紅燕沒聽到,若是她知曉自家祖祖輩輩傳下來,視若珍寶,用命去拼的神仙露,竟被裴赫用來哄妻子給自己生孩子,也不知會做何感想!
只可惜她如今還被錦衣衛關押在一處秘密的地牢之中,能不能再見天日還未可知呢!
話說裴赫也不是非要妻子生孩子,只他兩世為人一直都是孤苦無依,如今好不易娶了妻子,便總想著能兒女繞膝,想要那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模樣,這才想方設法哄著武馨安為自己生育兒女。
於是這小夫妻二人,夜裡一起研究怎麼生娃兒,白日裡則是一個想方子配出神仙露來,一個操心起肖桂容的婚事來。
肖桂容的心思,武馨安大半還是能猜著的,她有那樣的生父,吃多了矮人一頭,被人掌握在手心中,要生便生,要死便死的苦楚,便是那蘇屠再好,她也怕了再做人的傀儡,自然還是想著一切都靠自己。
即是如此,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若是能尋到一個能讓肖家人自給自足的營生,讓他們能靠著自己好好過活,肖桂容便用不著依附蘇屠,不怕在他面前失了尊嚴,自然便會點頭應下婚事了!
不過,尋甚麼營生給肖家人做呢?
如今他們四處尋雜活,到處擺些小攤便是餬口已是十分艱難,更不用說供養兩個讀書人了,還是要尋個長久來銀子的營生才成!
為了這個武馨安甚費腦筋,自己在心裡反覆思也沒想到好的法子,這廂是連著兩三日都是心神不寧,夜裡要生娃娃,很是“忙碌”倒還好些,白日裡便是縫衣衫時也要想著,手下便完全沒了譜,一旁的關媽媽看了直嘆氣,
“我的大小姐喲,您瞧瞧您縫的這叫甚麼……”
前頭縫襪子一大一小倒也罷了,今兒試著裁剪布料,縫貼身的小衣,這剛一上手,是看也不看就把領口處縫在了一處,
“您這是要縫個布口袋麼?”
武馨安回過神來嘿嘿一笑,忙又使剪刀把自己縫的線給拆掉了,如此縫縫拆拆也不知弄了多少回,待到晚上裴赫回來看到放在窗前的活計,拎起來看了看,不由伸手摸了摸鼻頭,搖了搖頭,坐下來將那縫好的地方又給重新拆掉,之後再穿針引線自己縫了起來
武馨安從淨房裡洗漱出來,見窗旁燈下,裴赫聚精會神的飛針走線,半張臉在朦朧的燈光下,挺鼻薄唇,稜角分明,白皙的面龐反映著燈光,似乎能照亮整個屋子,真是俊美的讓人心醉,這廂嘻嘻笑著撲上去抱著他的腰,便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裴赫……你好生厲害,連衣裳也會縫!”
裴赫被她抱住,心頭的暖意便如面前的油燈一般,小小地卻是足夠照亮自己那寒冷的心房,他輕輕的哼了一聲應道,
“我若是不自己動手,只怕這衣裳穿不上倒不打緊,就怕屆時穿上身,連手都伸不出來……”
說罷還給武馨安指了她前頭在袖口處的針眼,
“你把袖口縫上做甚麼?”
武馨安瞪大了眼,有些驚詫的摳了摳頭皮,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在燈光下泛著隱隱的光澤,裴赫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在手中,看她反覆的檢視自己的“傑作”,
“不對呀……我明明只是想鎖邊來著,怎得會把兩邊縫到了一起?”
裴赫以指代梳,一下下為她梳理著濃密的頭髮,
“你這性子,又急又躁,做這細心的活計最是吃虧……”
這兩邊都還沒看清呢,就急吼吼的縫上了,不弄錯才怪!
“以後這些活都由我來做!”
武馨坐在他的大腿上,像只被摸舒服的小貓兒,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往他頸間蹭,
“那……怎麼成,這些活不都是應當妻子做麼?”
想了想又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