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府回來,武馨安抑鬱了幾日,關媽媽那日裡並未跟著武馨安回程府去,如今程家雖說是認了武弘文這姑爺,但關媽媽當年跟著大小姐離開程家時,便同大小姐一般立誓再不回程家,如今大小姐已去,程府早已物是人非,她的根已經在武家,已經在小小姐身上了,程家她是不會再回了!
不過關媽媽見著武馨安帶回來那隻長柄的銅鏡也是狠狠哭了一場,
“這是大小姐小時自己去街面上買的,在街上小攤販處只要價兩個銅板兒一個,她卻著實喜歡的緊,經常拿在手中把玩,妹妹們笑她,她卻說千金難買心頭好,再貴的東西我不喜歡那也是不值錢的!”
大小姐自小便是這般特立獨行,與眾人皆是不同的!
武馨安見她哭也跟著又落了一回淚,這廂親手將那銅鏡與自己那些金銀財寶收在一處,這才想起來如今到了京城,這些東西說好了要與裴赫二一添作五的,現下正好去尋裴赫將東西給他,又金大夫也要拜見的!
於是又隔了幾日心緒平復之後,武馨安便要去北鎮撫司尋金八兩,這順天府的錦衣衛衙門與應天府的錦衣衛衙門一般,那是個兇名赫赫的地方,人人見著都要繞道走,王勇趕著車問路,果然收穫了路人奇怪的眼光,不過總歸還是給他指了路。
武馨安早在南京領教過一回了,到這時也是毫不在意,一路坐著車往那京城北鎮撫司去,到了地頭一看,果然與南京錦衣衛衙門一般,錦衣衛名聲在外,可這衙門卻是極普通,若不是上頭掛的親軍都尉府的牌子,只看門面與其他的衙門也是無甚居別的。
王勇這廂上去同那挺胸腆肚的守門力士行禮道,
“這位官爺請了,我們家主人姓武,乃是金八兩,金先生的朋友,從南京城來相見,勞煩官爺前去通報一聲可成?”
那力士聞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馬車,應道,
“等著!”
這廂進去沒用多久,金八兩便從裡頭邁著四方步來了,武馨安早在車上見著他,立時便跳下馬車來,緊走兩步笑眯眯上前行禮,起身拉了他的衣袖道,
“老金,這般久不見您一向可好?”
金八兩揹著手立在那處,一張老臉繃得緊緊地,
“嗯哼……”
卻是一翻白眼哼道,
“甚麼老金,沒大沒小的丫頭,你這是到京城多久了,這時節才來見我老人家,你心裡可有我呀?”
武馨安知曉他這嘴硬心軟的毛病,便笑道,
“這不是剛到京城,家裡事兒多麼,前頭又在河間府耽擱了不少時間,我這得了空便過來瞧您了!”
說著一指身後的馬車,
“我那車裡還給您帶了不少南京的特產過來,那金陵的鴨子可是一絕,您老用來佐酒最好不過了!”
金八兩見著王勇與杜鵑從車裡取下來大包小包的東西,那是心頭暗喜,裝模作樣的哼了兩聲,
“哼,算你心裡還記得我老人家吧!”
武馨安笑眯眯道,
“忘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這京師裡我也不熟悉,您指個好地方,今兒我們去吃酒,來個一醉方休如何!”
金八兩想了想道,
“這京師裡有名的酒樓多著呢,離這處近的便有那太白樓……”
“好好,我們就去太白樓……”
武馨安拉了他便要走,想了想問道,
“劉先生可是也在,不如叫他一起?”
金八兩應道,
“都在呢,裴赫那小子也在……”
說著吩咐了一聲門口的力士,
“進去叫了劉重九和裴赫出來,就說今兒有人請喝酒!”
力士進去報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