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武馨安才眨了眨眼問道,
“你怎麼知曉這些的……”
想了想卻是又改口道,
“不對,是錦衣衛怎麼知曉這些的?”
裴赫應道,
“這有何難……錦衣衛監察百官百業,京城裡有些頭面的人物背地裡做些甚麼事兒,錦衣衛都是一清二楚的!”
武馨安聞言又眨了眨眼,
“這個……按理這些私密事兒是不應當外洩的吧,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裴赫渾不在意道,
“我又不是錦衣衛的人,自然不在規矩之中!”
武馨安聽了是大喜過望,伸手拉他袖子,
“你還知曉些甚麼,全數都告訴我呀!”
她還是王大妞的時候便最喜歡聽這些小道八卦訊息的,且錦衣衛出品那必是童叟無欺,此時不聽豈不是要後悔終身?
裴赫卻是再不多言只是埋頭吃菜,仍是武馨安如何糾纏,一頓飯下來再沒有從他嘴裡再掏出甚有趣的八卦來!
武馨安這廂嘟著嘴,悻悻從酒樓裡出來,臨分手時裴赫瞥了她一眼,
“還想聽麼?”
“想想想……”
武馨安見他似是鬆了口,立時雙眼發亮,點頭如搗蒜一般,裴赫嘴角終於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來,
“以後再說給你聽!”
說罷不理武馨安一臉的失望轉身便走,武馨安在他身後大叫道,
“說話算數,下回你可不許忘記了!”
裴赫不應,只是嘴角的笑容深了一分。
這廂又隔了幾日,裴赫終於帶來了訊息,
“前頭你託我打聽那宅子的事兒,有了訊息……”
裴赫在吳家的小酒館見了武馨安,
“你那宅子原是太祖定都金陵時便有了,之後幾度易手,在正德二年曾推倒舊宅重建了新宅,之後共易手六任主人,最近的三任主人,第一個姓張如今在京師裡做了兵部的右侍郎,第二去了福州做了府臺,這最後一任主人……”
裴赫頓了頓道,
“死了……”
“死了?”
裴赫點頭,
“這最後一任主人姓文,本是在兩年前接了調令由南京戶部調到京師戶部上任的,卻是在上任之前要回鄉省親,他老家在臺州府……”
裴赫想了想道,
“那時節正有倭寇上岸,這文員外郎一家坐的船,正正遇上了倭寇,全家老小一十六口人,無一生還,這宅子便轉到文氏族中,之後賣給了你……”
“都死光了?”
武馨安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如此一來,那我要找的人豈不是尋不著了?”
裴赫應道,
“我已託了人往那文家的老家去尋人了,雖是一家十六口死了,總歸文氏族中還有一些親戚朋友知曉他家中情形的……”
頓了頓又道,
“另外張家倒是好查,就在京城,福州那一家卻是要花些時日了!”
武馨安笑眯眯道,
“有眉目便是好事,多費些時日倒也無妨的!”
如今這時節,書信來往實在緩慢,能這麼快有訊息傳來,已是十分難得了,託人辦事自然不能苛求,武馨安也是知曉世情道理的,對裴赫道,
“你幫我大忙,我也不知如何謝你,不如請你吃酒如何?”
“吃酒……”
裴赫聞言微微一愣,搖頭道,
“吃酒便罷了!”
你那酒量我是比不過的,若是吃醉了再做甚麼事兒來……
裴赫放在膝頭上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對武馨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