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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馨安乃是雷厲風行的性子,即是說定了,便起身先向吳三氿夫妻說明要跟著一起去,之後便告辭回家去報了武弘文,不過只說是師父要她在觀中閉關清修一陣子,這陣子要在城外待著不回家了,武弘文不疑有他,還吩咐武誠預備了東西給羅師父送去。
第二日武馨安先去了青雲觀,將家裡預備的東西送上,又親自向羅道緣告了假,羅道緣聞聽時此事時,正盤坐在三清殿中打坐,當下便為武馨安取了那香爐上燃到一半的香,臨時起了一卦,看著那掉落至地面上的香灰,羅道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半晌對武馨安道,
“此一去,要小心女子!”
武馨安眨了眨大眼兒,
“師父可能說的清楚些?”
羅道緣搖頭,
“你的命格本就奇特,大道九九遁其一,你便是那遁去的一,但凡與你有牽連之人,命格也發生了變化……”
便如那裴赫一般,原本也是已死之人,卻又不知為何竟也如你一般重生了,貧道到如今費盡心力都沒有演算出來!
他頓了頓道,
“為師只能送你這一句,你自家好自為之便是!”
武馨安點頭,
“是,師父!”
這廂離了青雲觀,便與裴赫他們在城外匯合,卻是帶了一個錢楓與王勇,二人一路負責趕車雜役,車中便坐了吳三氿與臻兒還有裴赫與武馨安四人。
臻兒小小年紀,這也是頭一回出遠門,一路之上趴在那馬車窗邊四下觀望,見著甚麼都十分的新鮮,這廂指著外頭嘰嘰喳喳問東問西,吳三氿雖是疼女兒,但卻是從未親自照料過女兒,這一回離女兒離了親孃,這才算是領教了小丫頭的厲害!
這廂被女兒那小嘴兒吧吧的問著,弄得是疲於應付,焦頭爛額,裴赫見那一對父女正望著窗外說個不停,便低聲的問武馨安道,
“那孫家公子還是時常去府上請教伯父文章麼?”
武馨安聞言卻是一愣,想了想應道,
“這個……我也不甚知曉……”
孫望玉便是要來也多去前院,自家時常出府,便是在家中也是在後宅少有去前頭,孫望玉有沒有來,她是當真不知曉的。
她這回答令得裴赫很是滿意,點了點頭便垂眸不語了,武馨安亦是半分沒去想他如何知曉孫望玉時常到武府的,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吳三氿被女兒千奇百怪的問題弄得一臉的抓狂,
“爹爹,那個人在做甚麼?”
“那個呀……那人在趕牛耕地……”
“爹爹那是甚麼?”
“那個呀……那是農夫擔糞呢……”
“農夫為何要擔糞,糞好臭的……”
“這個嘛……糞雖臭卻是最養莊稼……”
“為甚麼要養莊稼?”
“莊稼長得好了,我們才有吃食呀?”
“為何莊稼長得好了,我們就有吃食呀?”
“因為莊稼里長的東西都是給我們填肚子的呀?”
“為什麼我們吃莊稼能填肚子,即是糞能養莊稼,我們為何不吃糞呀?”
“噗嗤!”
武馨安聞言笑了出來,連裴赫也是不由莞爾,只吳三氿卻是一臉無奈的抹了一把臉,
“閨女呀,這糞那麼臭臭,你可敢吃?”
臻兒見武馨安與裴赫笑了起來,自己也跟著咯咯笑了起來,捂著小嘴兒直搖頭,
“不吃不吃,爹爹吃,臻兒不吃!”
吳三氿作勢瞪她,
“個小沒良心的,你不吃倒要爹爹吃!”
說著假意抬手要打,臻兒立時咯咯笑著鑽進了武馨安的懷裡,眾人一路便這麼說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