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修行之人,斷斷不可背上這樣的孽債!”
趙廣聞言忙抬起滿是雪沫的腦袋道,
“這是我們自己硬求來的,與老神仙何干,小的們斷斷不會怪老神仙的!”
老者還是搖頭,手指向天上一指道,
“你們不怪我,天要怪我,這丹方流出傷了人命,便是我的罪過!”
趙廣聽了又應道,
“不是您的罪過,我們吃死了是我們的事兒,小的……小的願在此處立血書,向天證明,要死都是我們自己尋死,與您老無關!”
左右又不是老子吃,是給上頭那些人吃,老子只管將差事辦了,死不死的老子管不著!
那老者聞言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趙廣手裡的銀票嘆了一口氣道,
“罷了,一啄一飲皆是天意,有因必有果,當初乃是我一時性起將那丹藥送了人,才引出這些事兒,也這是我的劫,即是如此……這樣吧,你將這些銀票全數換成米麵衣料等物,送給那西水寨的村民,也算得是我抵消孽障了!”
趙廣聞言大喜,
我就說嘛!這世上便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事兒!
“好好好!只要您肯將丹方賜下,花多少銀子我們都是願意的!”
“嗯……”
那老者點了點頭,看著趙廣長長嘆了一口氣道,
“願你那主人得了這丹方能積德行善,好好做人吧!”
趙廣聽了滿口的答應,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嘿嘿!我們家那主子就不是個人,如何好好做人?
老者當下再不二話,伸左手拉住寬大的袖口,右手扯起身邊一根乾枯的草根,就在那白雪覆蓋的地面之上寫了起來,趙廣等人又看傻了眼,那草根早已乾枯,又細又脆,輕輕一折就斷,在那老者的手裡竟是硬如鐵棍一般,就這麼在雪地上勾勾畫畫,便將丹方寫了出來。
趙廣識得字,那是將眼兒瞪的溜圓,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生怕看漏了一個,又費力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背誦下來,一旁有那機靈的手下,從包袱裡拿出隨身帶的筆墨,這廂從竹製的筆筒裡取出凍硬的筆頭,也顧不得會弄滿嘴的墨汁,一口含進嘴裡將墨汁給含化了,小心用手捧了,送到趙廣面前,
“管事的,快記下來!”
且要抓緊些,這處風大雪大,寫在地上的字跡不過一會兒便會被吹沒有了!
趙廣正是急的抓耳撓腮之際,見狀大喜,
“好小子!回去必重重賞你!”
這廂將那丹方小心翼翼給記在了紙上,又反覆的對上數遍,生怕錯過一個字,那老者見他已是完全記下,便大袖一揮,嘆了一口氣道,
“不過隨手贈藥便惹出事端來,即是將丹方給了你們,你們便不要再來惹煩,老夫即刻離開這處,永不會再現塵世,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罷一股勁氣陡然捲起,揚起了漫天的雪沫,迷了眾人的眼,待得再睜開眼看時,老者與地上的字跡都消失不見了。
這廂忙抬頭向上看去,果然見得那身影越來越小,向著山崖而去,半空之中隱隱還傳來了老者洪亮的歌聲,
道人飛來朗風岑,玄都上下三青禽。
傅桑已作青海斷,鰲丘又逐羅浮沉。
初見蜍精生月腹,前身搗藥婆娑明。
還仙服食終恍惚,天上仙骸成積林。
手持女媧百鍊笛,笛中吹破天地心。
心地心,何高深。
八千歲,無知音。
眾人見狀那是又跪下磕頭,
“老神仙!當真是神仙啊!”
趙廣這廂呆呆的看著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之中,卻是突然想起了甚麼,抬手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