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便是在江南一帶你便有良田四五百畝,光憑著俸祿只怕王大人是做上幾世的官也掙不來的吧?”
那人鼻子裡哼了一聲應道,
“你來問我幹甚麼?我這點東西算得甚麼,有本事你去嚴府查查,去徐府查查,那嚴世蕃收的銀子,連庫房都裝不下了,徐家在淞江府乃是頭一號的地主,你們錦衣衛怎麼不敢去查,不過就是欺軟怕硬罷了!”
裴赫冷冷一笑並不回應他,衝著旁邊一揮手,自有人將那犯官從木樁之上解了下來,卻是給抬到了一旁一張寬大的高背椅上坐下,又用繩索在手臂、胸口、腰腹與雙足之上牢牢綁住,
裴赫負手過去,低頭看了看那人滿是血痕的一張臉,
“呸……”
那人又衝他吐了一口血水,
“走狗!你有本事查老子,怎麼不去查查嚴世蕃跟倭寇勾結之事,你有本事將他弄翻了,老子任你處置!”
裴赫眉頭一挑應道,
“大貪小貪都是貪,即是貪錦衣衛都要管,你還是先顧自己吧!”
說罷一抬手,有人提了一個鐵桶進來,這鐵桶乃是特製的,比一般的鐵桶都要高上不少,上半截裝了水,下半截卻是做了一個小爐的模樣,可在下頭新增碳火。
裴赫退了一步看著力士將鐵桶放在犯官面前,再將他的一雙腳給按了進去,
“王大人,這幾日裡天氣轉涼,這地牢之中潮溼陰冷,今兒便給大人暖暖腳去去溼氣!”
說罷,下頭有人取了那早燒好的碳火,用鐵盆送入了鐵桶的下方,那犯官瞪著他問道,
“你……你這是要做甚麼?”
裴赫淡淡應道,
“大人在京郊的私宅建得甚是華美,裴某也是有幸前去觀賞了一番,其中令裴某印象最是深刻的便是大人收藏的不少女子繡鞋,倒是沒想到大人有這樣的癖好……”
“那又如何,老子不過藏些鞋,犯著哪一條國法了?”
“自然是沒有犯國法……”
裴赫一笑低頭看了看他泡在水裡的一雙腳,
“裴赫只是想著,大人即是如此喜歡女子的繡鞋,說不得會想穿上試一試,因而今日裴某便替大人做主了,將大人這雙腳切下來,用特製的藥水縮小,再送還給大人,屆時大人的一雙腳,便可以穿上任意一雙精美絕倫的繡鞋了!”
“你……”
那人聞言立時雙眼瞪得似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了,
“你……好狠毒!”
裴赫神色淡淡道,
“大人這話可就錯了,裴某辦事向來不喜太過血腥,因而才用這種特製的鐵桶,只需將大人的雙足放入其中,再慢慢新增碳火,待得桶中的水沸騰,大人的腳也差不多煮熟了,屆時用刀切下熟透的部分,便不會流血,又無有痛楚,豈不是兩全其美?”
裴赫立在這陰暗潮溼,充滿血腥味的石室當中,四面全是血跡斑斑的刑具,神色平淡的說著煮腳切肉的話,英俊的面龐上沒有一絲波動,平常的彷彿是在告訴眾人今兒要殺豬吃肉一般,慢說是那椅上的犯官,便是一旁的力士都忍不住跟著心裡犯嘀咕,
“在這位爺手下辦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得我越看他越不似人……”
外表長得跟那天上的金童一般,做起事來那狠毒勁兒,卻是跟那陰司裡的判官一般,冷麵無情,視人命如草芥,斷人手腳,毀人肢體跟玩兒似的!
力士打了一個寒顫,
“所以……這位爺在外頭那冷如冰霜的樣兒實則已是十分溫和,在這詔獄之中如玉面修羅一般,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果然這一番話,嚇到了椅上之人,開始掙扎起來,聲音顫抖道,
“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