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縣衙門的書房與後宅之中需要全數封存,後宅家眷也需看管府中,不能隨意進出……”
他是要將那鄭孟江的家底子全數給扣住,待得回京之後,案子有了分曉,便是入鄭孟江罪的鐵證。
“是!”
自然海寧衛裡有沒有嚴氏父子的人,裴赫不知,因而還要留幾招後手,想了想又道,
“你們去金山衛再調人過來……”
這廂又是連著安排了幾人下去,眾人各自領命行事,待得眾人退下去,裴赫才察覺自己的肩頭也是一片溼潤,側頭一看,見女兒張著小嘴兒啃得正歡呢,裴赫笑著抖了抖肩頭,卻不料女兒死死咬著那肩頭的布料不放,還衝著他咧嘴兒笑,
“咯咯……”
裴赫無奈只得抱著她去尋武馨安,換好衣裳的武馨安正在屋子裡整理女兒的小衣裳,見狀也笑了出來,過來伸手抱了女兒,
“你也去換換吧!”
總歸還有一船的屬下呢,儀容不整實在有損裴大人形象!
裴赫捏了捏女兒的小鼻頭,轉去屏風後頭換衣裳,
“啊啊……”
虎妞在武馨安懷裡衝著裡頭大叫,很是不滿親爹離開,武馨安嘆了一口氣抱著女兒道,
“小祖宗,我們出去到外頭玩兒去!”
如此這般,小夫妻二人那是輪流接手,一面處置公務,一面還在努力帶娃,雖說辛苦,倒也是樂在其中!
他們又在嘉興呆了兩日,嘉興縣太爺被倭寇俘虜去的事兒,這兩日時間立時被人快馬報了出去,整個東南官場都是為之震動,初時人人都當是倭寇猖狂,竟有膽子跑到嘉興來俘虜朝廷命官,不由是暗中加強防備,就怕再有倭寇仗著高來高去的本事,將自己給俘去了,這小命保不保得住不說,這臉可是實實大大的丟大了!
可之後便有人回過味兒來了,
“不對呀!這倭寇上岸,一不搶,二不殺,怎得單單就衝著鄭孟江去了,莫非這鄭孟江與倭寇有甚麼過節不成?”
又有也不知從何處開始傳來的小道訊息,說鄭孟江當時見倭寇時,身上揣了十萬兩的銀票,聽說是要同倭寇做甚麼交易,可那銀票是假的,被倭寇識破,因此怒而將人給俘走了,聽說還放出話來,讓嘉興縣裡出十萬兩銀子贖人,若是不給,便殺了鄭孟江,把人頭掛在嘉興縣城牆上頭……
這訊息啊,是傳的有鼻子有眼,七分真裡摻了三分假,傳來傳去,不出兩日,便已經說是鄭孟江與倭寇乃是內訌,他們早就暗地裡勾結了,這一回就是倭寇前來分髒,鄭孟江不想給還要將人滅口,才引來了這一場禍事!
當裴赫將這些傳聞講給鄭孟江聽時,不由一陣的冷嘲熱諷,
“鄭大人,沒想到這嘉興縣城裡倒是有些能人,不必親眼所見,只憑著一些蛛絲馬跡,便將這事兒給推了個八九不離十,若不是本官有要務在身,倒想在這處多留幾日,將這傳話之人給找出來,給個他錦衣衛噹噹!”
鄭孟江聽了卻是臉色灰敗,他知曉這舌頭根底下壓死人啊,但凡這流言傳開了,他的官聲便毀了,便是主子願意出手撈他,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在嘉興這地方做官了!
屆時就算是能從詔獄裡僥倖逃得性命,出來怕也只能去那偏遠貧瘠之地為官,這樣的官做來還有甚麼意思?
當下是恨恨罵道,
“你……你們果然好手段!”
真正是殺人誅心啊!
裴赫冷冷應道,
“鄭大人誤會了,錦衣衛雖也有這樣的手段,不過這回可不是裴某人出的手,要怪就怪鄭大人平日為官太過貪得無厭了,令得治下百姓與眾商戶都十分反感,這才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罷了!”
這流言一傳,就是有人不想讓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