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匹快馬輪番騎行,想來便是這樣才錯過了安安的信。
說起這個武馨安便是衝著他一翻白眼,
“你臨到出海時才送了一封信回來,我也沒法了再送第二封信了,再收到訊息時,便是你乘坐的船出事的訊息……”
裴赫伏在床邊一面看著女兒吃奶,一面細細算著日子,片刻之後變了臉色,怒道,
“武馨安……你……居然挺著肚子便從京裡跑出來了!”
這順天離福州何止千里,你……你居然敢這麼挺著一個大肚子,一路跑到這裡來,
還……還在路上生下了女兒!
這……這還不止,她還帶著女兒在海上飄泊,與一幫子倭寇打打殺殺!
裴赫一面想一面氣一面又怕,這廂也不知是氣的又或是怕的,身子都隱隱發起抖來,雙手抓著那床沿那是咕吱作響,有心想怒吼又怕驚著了女兒,只得強壓了怒氣,聲音嘶啞道,
“你……你當真是太膽大妄為了!”
這一路之上但凡她有個三長兩短,又或是女兒有個閃失,你讓他情何以堪!
裴赫紅著眼怒瞪著妻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今日裡向來陰冷無情的裴百戶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被自家妻子給弄得便如那海上怒濤中的一葉小扁舟一般,一時喜一時怒一時憂一時愁,一顆心起起伏伏,好不折麿!
偏武馨安卻是一翻白眼,完全無事人一樣應道,
“這有甚麼呀,我這不是平平安安的麼?”
說罷又將吃飽了的女兒,豎抱起來輕輕的拍她後背,還側過頭親了女兒的小臉一口,
“你瞧……女兒不也白白胖胖,長得好好的麼?”
裴赫氣得不成,跟著她站起來,喘著粗氣在屋子裡打轉,
“你……你……”
有心想上去罵她吧,又怕驚著女兒,想上去打她吧,自己又捨不得,這廂團團轉了幾圈兒,也沒想出別的法子來,只能拿眼怒瞪她。
武馨安卻是半分不怵他,
“瞪甚麼瞪,你在外頭風流快活,我還沒尋你的晦氣呢!”
前頭見他都哭了,她便不好意思追究了,現下他又生龍活虎,還有心思瞪她了,那他們便來算一算這筆賬!
一說起這個,裴赫的氣焰立時便矮了一截,應道,
“我……我這是在辦公差……”
武馨安抱著女兒,一瞪眼,
“甚麼公差這麼好,居然還有送上來的豔福,我看是你自己想風流吧!”
裴赫一臉苦笑,
“我是甚麼樣兒,你不知曉麼,我這回出來是扮得一個花花公子,做戲做全套,自然是要假扮一下的!”
武馨安拿眼瞥他,鼻子裡哼道,
“當真是假扮麼,我瞧著你倒是挺樂在其中的!”
裴赫見妻子不信,便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來,
“你瞧瞧,這乃是我離京時便配好的迷藥,這東西只需得一顆放入水中,又或是混入燃燒的燭火之中,聞者便會昏睡,大夢一場之後,只會將夢境當成真事……”
至於夢境如何,卻可依據施藥人在耳邊誘導,事後包管沒有人會察覺,他自出了京城便用過好些回,沒一回失手的!
他就是靠著這個東西,數次與女子同房,儲存了自家清白,又不會漏了底細!
他還當有了這東西,妻子應信他了,那知武馨安卻如拿著他把柄一般,
“啊哈,還有這樣的好東西,那你做了甚麼,便是那些女子都不知曉了!”
裴赫一時啞然,他這又無人證更無物證,細細一想好似當真坐死了罪名了!
當下氣憤道,
“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