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弘文卻是搖頭道,
“安安還太小了,這才剛回來,兒子想多留她兩年,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嫁人!”
他說要回來商量是推脫之辭,實則打心眼兒裡便不想應下這門親事,那是提都不同女兒提起的!
付氏聽了卻是哼道,
“她這才剛剛回來便鬧得個天翻地覆,若是再待上一陣子,老身的命只怕都要被她折騰掉了!”
說著抽了帕子捂臉,拿一隻發抖的手指著外頭道,
“你……你到外頭去看看,那裂開的柱子還在外頭立著呢,她今日敢使拳頭砸柱子,明日便敢使拳頭砸我了……這樣的孩子留在家裡,任是哪個長輩都沒法子過日子,你若是心裡還顧著我這老孃便將她快些嫁出去,我們體體面面的給她備份嫁妝,風風光光的嫁了,若是不然……老身……老身……明日便去廟裡吃素去!”
武弘文聞言一臉的無奈,
“母親……”
付氏見兒子服軟,這底氣便足了,有心想再鬧上一鬧,這廂一掀腿上的褥子,作勢要下床,武弘文忙伸手去撫她,付氏一把推開兒子,
“這家裡已是容不得我了,我現下便走,也不礙你們的眼,也好稱了那丫頭的心!”
說罷也不管武弘文高聲叫著身邊的丫頭,
“文素!文素!把我的東西收拾收拾,我們現下就去廟裡……”
她衝著外頭使勁嚷嚷,丫頭婆子們知曉老夫人這是在做戲呢,如何敢去破她老人家的好事,卻是個個都不肯上前來,只付氏在那處幹叫喚,武弘文上前勸道,
“母親,這事兒是安安不好,只那銀子乃是官府賞的花紅,她自己的銀子,您又何必去費那心思……”
付氏聞聽兒子幫那丫頭說話,不由氣得額頭上青筋亂跳,
“她一個小丫頭揣著那麼多銀子做甚麼,我替她收著是為她好,怎得……連你也是覺著為娘貪她的銀子?”
武弘文忙道,
“母親說哪裡話來,兒子自然不是這樣想的,不過兒子不這樣想,外頭人怎麼想兒子可管不著,這事兒要是傳到外頭……於母親的名聲不好,您又何必無事惹閒氣呢?”
付氏聽了猛然回頭,一雙眼死死瞪著兒子,
“說來說去,你還是覺著為娘要貪她的銀子!”
“母親……兒不是此意……”
武弘文一臉無奈,付氏卻已是拍著大腿,呼天搶地起來,
“他爹喲!你泉下有知,可瞧瞧喲……你兒子如今出息了,為了女兒不要親孃了,這麼汙衊老孃,他就是要逼我走啊……他爹喲……你這兒子是不要娘嘍!”
付老夫人自詡乃是有身份的官家老夫人,平日裡架子端得十足,一時瞧不出骨子裡的東西,到今日同兒子撒潑犯渾起來,卻是與在鄉下時一般無二,武弘文見老孃鬧起來,心下便有些不耐了,心知自家老孃乃是個欺軟怕惡的性子,當真好言相勸,她反倒鬧的越發厲害。
想到這處不由眉頭一皺,臉一板,立在那處也不去勸,就看著付氏嚷嚷著叫丫頭婆子,
“……收拾東西,我們走!”
丫頭婆子們被叫的實在躲不過了,只得神色惶恐的進來,付氏抖著手指點眾人,
“去……去把我箱子裡那幾件衣裳翻出來,那是我從江西老家帶來的,我也不要他的東西,就老家裡那身我穿著來,穿著走,以後見了他老子,我也清白!”
武弘文神色冷然的掃了丫頭婆子一眼,眾人見狀立時嚇得不敢動彈,付氏瞪眼道,
“你嚇她們做甚麼,有本事去管一管你那好女兒,小小年紀便無法無天,再不管教,以後有的你這老子受!”
武弘文仍是緊抿了嘴唇不言語,又聽付氏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