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節了,那周淮必是回家睡覺了,怎還會在賭坊裡,我們還是回去吧!”
武顯榮仍是不甘心,想了想應道,
“我們去瞧瞧,去瞧瞧!”
武馨安拿他無法,便道,
“去瞧瞧也成,若是他不在,你可要乖乖回來!”
“好!”
武顯榮很是爽快的點了頭。
其實武顯榮也是不曉得的周淮在不在,不過他聽周淮說過,時常在這賭坊裡玩兒一整夜,也不知是真是假,左右都出來了,怎得也不能就這麼回去吧!
其實武顯榮也沒那膽子跑太遠,就是在家裡關煩了,要出來散散心,只如今這城裡倭寇鬧得太兇,小程氏與付氏都是婦道人家,早就被倭寇弄得是風聲鶴唳,懼怕不行,因而死死拘著兒子連大門都不許邁一步,如此倒是更激得武顯榮越發想往外頭跑了。
他也就是要同大人擰著幹,實則跟武馨安出來之後,也是不知往哪兒去,只想起來周淮好似在附近,便索性領著武馨安往那如意賭坊去。
往日裡的杭州城,慢說是剛入二更天,便是三更、四更、五更天,街面上都是有人來往的,四處燈火輝煌,茶樓、酒館之類的是通宵營業。
可這陣子鬧倭寇,街面上行人少了許多,不少通宵營業的酒樓都關了張,只賭坊和花樓裡仍是人聲鼎沸,半點兒不影響生意,待到了三更回不去了,便索性不回去了,就住在那裡通宵取樂,明兒一早再扶牆的扶牆,輸光的輸光,同樣一臉菜色的往家裡趕。
由此可見,這世人的愛財與好色之心,怕只有鋼刀架在脖子上才能收斂!
這兩個小孩兒手拉著手在街面上走動,來往有人瞧見了也無人在意,兩人尋到如意賭坊在那門前看了看,見這處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只門前有幾個彪形大漢立在那處,一個個生得相貌兇惡,雙手抱胸,腰間插刀,敞開的前襟處露出一大叢濃密的黑毛來,看來甚是可怕!
武顯榮就是個窩裡橫,見著這樣的漢子,立時嚇得不敢往裡進了,拉了拉武馨安的手道,
“大姐姐,我們回去吧!”
武馨安見狀不由嗤笑一聲,
“瞧你這慫包樣兒!”
這樣的漢子,武馨安還是王大妞時便早見慣了,自家那殺豬鋪子裡的夥計,哪一個不膀大腰圓的,那身材瘦小的也幹不了這活兒呀!
武馨安牽著武顯榮就過去了,衝著其中一個漢子道,
“這位大哥,有事兒勞煩問一聲!”
那漢子一低頭,見著是一個圓臉的胖丫頭身邊帶著一個更小的小子,在跟自己說話,當下嘿嘿一笑,彎下腰來粗聲粗氣道,
“嘿!這小丫頭從哪兒來的,這地兒可不是你來的,還不趕快回家上床睏覺!”
武馨安衝著他一皺眉頭,
“你管我哪兒來的,我是過來找人的!”
那漢子嘿嘿直笑,伸手要擰武馨安的臉,
“小丫頭倒是個嗆辣子,你要找誰?”
武馨安一偏頭躲開他的手,瞪他一眼道,
“不要動手動腳的,周淮在不在?”
那漢子哈哈一笑,
“你找我們家表少爺?”
武馨安點頭一指身邊的兄弟,
“這是我們家少爺,是周淮的同窗,我們少爺過來尋他玩兒!”
武馨安與武顯榮早說了,出門在外武馨安就做了武顯榮的隨身丫頭,武顯榮再小也是個男兒身,在外頭闖了禍都是小事兒,武馨安若是頂著武家大小姐的身份在外頭跑,被人知曉了就是麻煩了!
武馨安如今雖說想出來單過,可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婆子與小程氏她不管,武弘文對她還算得不錯,自然不好在外頭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