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坐起了身,先是低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好似察覺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才要爬起來給武馨安行禮,武馨安一見這情形便明白了幾分,當下擺手阻攔道,
“瞧你這樣子,可是身懷有孕了?”
那女子看了一眼武馨安有些微微凸出的肚子,低頭沒有說話,武馨安便道,
“你也瞧出來了,我也是身懷有孕之人,你不必怕,我不會害你,我現下要去青雲觀裡見我的師父,你可隨我到那處休息,再派人請了你的家人來接你,如何?”
那女子聞聽青雲觀三字,立時眼中閃過異樣,忙點頭道,
“多謝夫人!”
武馨安點了點頭,回頭叫了兩個小丫頭過來,
“你們過來伺候這位夫人!”
兩個小丫頭過來扶了那女子起身,回到道旁,武馨安又請了那女子到自己的馬車上坐下,待得馬車緩緩前行,武馨安請了那驚魂未定的女子喝水,見她端了茶杯遲遲不敢送進嘴裡,心知她這是有顧慮,當下笑了笑也不強求,只是自己當著她的面喝了一口茶道,
“我看夫人應是路途之中受襲,連腳上的繡鞋都跑掉了,看夫人衣著應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我也不問夫人因何事何故到此,只問一問夫人姓氏,也好稱呼……”
那女子見武馨安言談不凡,又隨身帶了家僕奴婢等,也知不是普通人家,想了想應道,
“妾身姓李……”
武馨安笑著點了點頭,
“原來是李姐姐……不知姐姐出來可是帶了家人,我們又應如何找到他們?”
李氏聞言卻是一臉苦澀,
“我出來只帶了兩個丫頭一個婆子,她們同我跑散了!”
甚麼跑散了,只怕此時已是變做一具具冰涼的屍體了!
武馨安想了想又問,
“那李姐姐的家可在城中,可是要回城?”
李氏猶豫半晌應道,
“我的下人們只怕不好尋找了,也不知妹妹幾時回城,若是能跟著妹妹一起回城便太好了!”
她有護院、奴僕,想來那些歹人見著了也不敢上前動手!
武馨安聞言點了點頭,
“即是如此,那便先同我到青雲觀中歇息一會兒,待妹妹我見過師父之後,我們會在天黑之前回城的!”
她心知李氏這必是有隱情,自己不過順手救人,不便打聽旁人隱私,屆時將她送回城裡家中便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待得他們到了青雲觀時,見到了羅緣道,羅緣道一見那婦人便是一愣,
“李夫人為何在此?”
那李氏忙上前兩步向羅緣道深深一禮,
“羅道長,還請羅道長助我!”
羅緣道聞言一愣,
“李夫人此話怎講?”
武馨安在一旁看得明白,看來自家師父與這李氏乃是認識的,忙將自己如何在路邊救了李氏的事兒一講,羅緣道奇道,
“夫人乃是裕王府中人,怎會昏倒在道旁,難道夫人出行身邊沒有帶護衛麼?”
李氏聞言長嘆一聲,看了一眼武馨安,
“妹妹即是羅道長徒弟,也不是外人,妾身……妾身這……這實在也是救求無門,才想到了羅道長你了……”
原來這位便是前頭跟著裕王到了青雲觀清修的李氏夫人,話說裕王離開青雲觀的頭一晚與李氏夫人一夜春宵,竟是因著百日的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在李氏夫人體內留下了一顆能發芽的種子,經這近兩月的時間,李氏夫人竟然是身懷有孕了!
初時因裕王已是許久不能令得後宅的女子懷孕了,李氏夫人第一月葵水未至,她只當是自己身子太過勞累,並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