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氏夫人做陪,武馨安有些驚詫,
“這李氏夫人生孩子才幾天,又受了前頭那一晚的驚嚇,她還有閒心吃酒陪客?”
不過未來皇帝的面子不能不給,未來皇后娘娘的面子不能不給,李氏夫人母憑子貴,他那兒子以後說不得就是太子,這面子也不能不給,於是武馨安應下了明日的約會,轉頭有些奇怪的問粟大管事道,
“裕王爺真是客氣,不但派出王妃,連還未出月子的李氏夫人都叫出來了,就為了請我,這也太客氣了?”
粟大管事想了想笑著應道,
“夫人,依小的看來,這多半是因著如今朝裡的局勢,其中自然也是有感激之意……”
武馨安有些不明白,
“大管事這話怎麼講?”
粟大管事笑了笑心頭暗道,
“夫人雖說是女中豪傑,論身手膽識那是多少男兒家都比不了,可對官場上這一套,她卻是一竅不通……”
當下解釋道,
“大人跟著陛下回了京城後,一直被陛下留在身邊,如今陛下只是在捱日子了,朝中百官知曉,連京城中的百姓都知曉了,裕王殿下那也是一日三趟的進宮去侍疾,我們家大人如今可是陛下的身邊人,聽說陛下回京後發下的聖旨都是大人代筆的,裕王本就與大人有舊誼,如今……自然更要親近親近的……”
武馨安聞言恍然,
“原來如此……”
即是前朝裡男人親近,這後宅之中的女人們自然也是要多親近的,再說了自己確是救了裕王,裕王此舉也是示好裴赫,如今他這皇位看著是穩了,可不到最後蓋棺定論,也是不好說呀,可別忘了,景王可是沒死呢,只是被押送回了封地關在新修成的王府裡,以裕王的意思,
“這都犯下弒君造反的大罪了,父皇還留他一條命,難道是捨不得嗎?”
裕王也是怕景王臨到最後翻了盤,破了他十拿九穩的局面,籠絡交好裴赫那便是應有之意了!
第二日武馨安在家裡細細打扮一番,這才帶著知嫋出了門,二人坐上馬車,知嫋上下打量武馨安笑道,
“夫人今兒這一身可真漂亮!”
武馨安不喜裝扮,今兒是去王府赴宴才難得鄭重其事的打扮了一番,她前頭生虎妞時瘦了不少,後頭生牛哥兒時在家裡養的好,倒是豐滿圓潤了許多,這面板是養的白裡透紅,粉粉嫩嫩,今兒身上裡頭是月白色,外頭的寬袖背子卻是水紅色的,紅白相襯越發顯得她氣色好的讓人羨慕。
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盤的是牡丹發,本就是面若滿月,盤這樣的髮式,再插上金釵步搖之類的,那是襯得極有貴婦人的氣質,她又是練武之人,一雙大眼精氣外露,細細描過的眼尾,把她的大眼兒描的纖細了些,但越發顯的有氣勢了,出得門來眼風這麼一掃,等閒人都不敢直視。
知嫋笑道,
“我們夫人這打扮,便是去王府見著了那裕王妃,也決不會比王妃差上半分的!”
武馨安笑道,
“你們家夫人我,又不是去裕王府打擂臺的,跟人比甚麼比?”
再說了,那裕王妃以後的身份可是皇后娘娘,自己沒事去跟她比甚麼!
知嫋這丫頭性子是粗了些,不過眼光極準,待得武馨安到了裕王府,見著了親自迎出來的李氏夫人,二人一比,果然是武馨安不差分毫,論氣色更是甩剛生完孩子的李氏夫人幾條街,不過武馨安此時也沒閒心比這些,見著李氏不由是吃了一驚,
“怎敢勞動夫人出來迎接,夫人如今這身子可是還在將養呢!”
李氏夫人笑著上來拉她的手,
“不過幾步路,礙不著甚麼,裴夫人與妾身有大恩,恩人上門,我自當親自出來相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