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想盯著手中的定位系統,此刻顯示趙扶南已經在一處湖泊邊停步,“看來一夜的逃亡讓你很疲憊了呢,見到我你會不會很驚喜呢”,司想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獰笑。
司想一路賓士,隱隱約約看到了湖水的輪廓,在瓢潑大雨下湖水周圍水汽瀰漫,若隱若現的樹木襯托著此地猶如仙境。
司想看著手中定位的顯示越來越近,無比期待著下一瞬就會出現的身影,畢竟行修境的感知能力遠超常人。
只是等到司想距離定位器只差百步,仍是沒有發現趙扶南的身影,司想心中泛起寒意,等到司想走進才發現,定位器就那麼被隨手丟棄在了湖邊的草叢中。
司想一把捏爆了手中的定位裝置,額頭青筋狂跳不止。
與湖泊完全南轅北轍的一處溫暖的房間內,桌子上還放有熱氣騰騰的茶水,與窗外暴雨的天氣有著鮮明對比,宋拓此刻面對著這位賢惠的婦人,也就是趙扶南的母親。
宋拓微笑道:“趙扶南在學校裡表現不錯,學院裡也比較關心一些家庭有點困難的學生,這次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方便下個學期的助學金評級。”
母親遞過去一杯茶水說道:“麻煩老師跑一趟了,孩子他爸幾年前去世了,家裡條件一直不太好,南兒從小就懂事,雖然嘴上沒說,但是我知道南兒他心裡一直都很焦慮。“
聽到趙扶南父親去世的訊息,宋拓微微一愣,隨後輕聲說道:“趙扶南父親趙凱去世的事我們學校還從來沒有了解過,沒想到您家裡是這個情況。”
母親微微垂下眼眸,似乎不願意在趙凱的話題上停留太久,調整過情緒之後,母親捋過微微發白的鬢角,有些期待的小心問道:“老師,趙扶南在學校裡表現還行吧,沒有給學校添麻煩吧?”
宋拓笑道:“趙扶南學生在學校裡表現也是很優秀的,績點分數也算不錯。”
趙扶南母親輕聲道:“南兒在孩子學校裡肯定是偷偷兼職,他總是這樣,自他父親趙凱離世之後,他陷入內耗中卻還要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毫無破綻的他卻忘了。”
說到這裡,婦人微微頓了頓,淚水在眼裡打轉,顫聲道:“忘了我是他的母親,我看他長大十八年,他又怎麼瞞得過我的眼睛。”
宋拓沉默著,原本計劃劫持趙扶南的母親來逼他現身,周圍埋伏的陳彬也已經守株待兔。
只是看著趙扶南的勤學撿工,母親的賢惠善良,宋拓不禁陷入沉思,趙扶南除去行修境的實力,又是什麼?
或者說,原本他是什麼樣子的?
也正是此時此刻,屋外一位目眥盡裂的年輕人,正單手掐住陳彬的脖子,硬生生將對方提在半空中,五指陷入對方脖頸,任憑陳彬如何掙扎,被觸及逆鱗的年輕人仍是不曾放手半分。
隨手甩飛不再掙扎的陳彬,趙扶南五指如鉤嵌入房門,硬生生扯斷門鎖,連同房門一併扭曲倒落。
察覺到聲響的宋拓起身回頭檢視,正好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一雙殺氣逼人的黑眸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宋拓,盯著這位觸及到年輕人逆鱗的不速之客。
我,趙扶南,於天地倒置中淬鍊,是避無可避;於雷雨中搏防毒蛇,是躲無可躲;於亂世中躋身二境,是選無可選。
只是你們卻如此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殺,事到如今,竟然對一位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出手,對我唯一的親人出手,對一位喪夫的母親出手。
我趙扶南何錯之有?
驚雷炸響,趙扶南一步踏出,轉瞬就來到宋拓眼前,宋拓一拳揮出試圖逼退這個目眥盡裂年輕人,只是這一拳在趙扶南眼裡太慢了,太無力了,在硬吃下宋拓一拳之後,趙扶南一把抓住宋拓,雙手嵌入宋拓的肋下,在宋拓的哀嚎聲中,兩邊肋骨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