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話不由點頭附和,轉頭捋著花白的鬍子對李義山勸道:“李丞相,皇上此舉確實公正有禮,對我朝選拔人才大有裨益。”
範左二人雖權遠不及李義山,然而在朝堂之上卻甚是德高望重,此時二人出言力挺皇帝的意見,原本就已經有些動搖的中立大臣越發覺得有理,紛紛附和起來。
李義山雖站在殿下,卻是一副霸氣昂揚之態,他眼底流露著傲慢,顯然不把這些附庸的朝臣放在眼裡,冷笑一聲道:“皇上執政時日尚淺,切不要聽信讒言,隨意更改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到時適得其反,只怕追悔莫及。”李義山特意把執政尚淺幾字咬重,目光毫不退讓地直視著高高在上的皇帝。
文景年右手緊緊按在龍案之上,面若寒冰地盯著李義山,驀地,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個弧度,低沉地道:“丞相如此諸般阻撓,是要生生扼殺天下寒門學子一展宏圖的機會,讓他們空懷壯志報國無門呢,還是——” ;說到此,文景年特意頓了下,目光鋒利地掃向在李義山身後出列的大臣,眼底一片寒光冷厲地道:“還是你們,是存心想要阻撓朕振興帝業?!”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眾人的神情立刻全變了,一時間大殿之上靜的可怕,自皇帝身上發出的一股森然迫人的威壓,懾得所有站在大殿上的大臣心裡都不禁打起鼓來,嚇地個個屏聲息氣,那些出列反對的官員更是幾乎冷汗涔涔,猶豫地不停去看李義山的臉色。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得上方傳來‘砰’地一聲悶響,乍然爆發出的聲響震地所有人都不禁一顫,未待眾臣抬起頭來,皇帝已然拂袖而去,只有小德子忙忙地跟在後面,扯著嗓子急傳了聲:“退朝。”
眾臣面面相覷,臉上都是驚魂未定的神色,站在最前方的李義山雖仍巋然不動,臉色卻也泛著鐵青。他歷經三朝,朝堂政事早就看得透了,小皇帝這次要整改科考的用意是什麼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小皇帝知道自己剛剛即位根基不穩,想要趁著這次春闈的機會籠絡一批寒門學士來擴充她的勢力。李義山在心中冷笑,小皇帝處事終究還是太嫩了點,要扶植一個足夠強大深厚的派系需要多少時間,財力,權力他最清楚不過,她想要靠這些人跟他鬥,無異於跳樑小醜,出了這金鑾殿,他要暗中捏死他們易如反掌。
若不是顧忌著小皇帝手裡還牢牢握著一部分軍權,又有一幫滿口仁義道德的文官像塊又長又臭的裹腳布般時不時阻撓著,他李義山恐怕早就反了。這些個事情,他心裡清楚,他估計小皇帝心裡也清楚,他雖然暫時廢不了小皇帝,可是小皇帝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兩人在朝堂上一直是相互牽制的局面。小事上他做做面子隨著小皇帝去,大事上他絕對會不假顏色地反駁,小皇帝被他打擊了幾次也就預設了。只是他想不到一直以來都表現地逆來順受,不敢吱聲的小皇帝,今日竟公然跟自己叫起板來,無論李義山怎麼想,都覺得小皇帝這一步走得實在令他無法看清。只是想到小皇帝方才如此甩臉,令得他幾乎顏面盡失,一時間不由氣得李義山鬍子都抖起來。
御書房外
“德公公,請您進去跟皇上稟報一聲,下官和左大人有要事相告。”
“範大人,左大人,不是奴才不肯為兩位傳報,是皇上下了令,所有人等一概不見。”
“德公公,下官與皇上是事先約好,今日要向皇上稟報六部的事宜,還請公公……”
“唐大人,關於這件事,皇上已經吩咐梁大人與您相商,皇上說以後有什麼事情,唐大人都跟梁大人先稟告,如你們有所異議,再向皇上傳報。”
“下官,遵旨。”唐宗賢一愣,好半天他才僵硬地點點頭,皇帝這番話的意思,怕是對他有所不滿了,唐宗賢的額角有冷汗滑落,心中大為忐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才令皇帝如此。
小德子看著聚積成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