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喬得到陸幼卿的同意,當即一夾馬肚,她座下駿馬一聲長嘶,便帶著她風馳電掣衝著呼救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陸幼卿衝著楊平使了個眼色,楊平心領神會吩咐手下跟上去,李南喬雖然當初跟著雷中練拳腳功夫,也一直沒有落下,但是終歸沒什麼經驗。
若是對方人多勢眾,且都是狠角色,李南喬一人怕是應付不過來。
打鬥聲很快傳來,陸幼卿也捉住韁繩噠噠漫步過去,宿衛軍都是軍中好手,對付幾個賊人不費吹灰之力,很快便結束的戰鬥,陸幼卿端坐在墨色駿馬之上,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幾個被宿衛軍打倒在地痛苦哀嚎的幾人。
“娘子,我們來時這幾個人正在對這個小姑娘用強。”李南喬正護著一個衣衫凌亂,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順手將自己的衣衫脫下來裹在她身上。
李南喬口中的姑娘驚魂未定,攥著衣衫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聞言順著李南喬的目光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恍如天神般的女子正坐在馬上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們,入眼便是她弧線精緻的下頷。
她恍惚回過神來,當即撲倒在她的馬前,帶著哭腔叫道:“求大人,救救我們。”
她此時已經精疲力竭了,彷彿身體和靈魂都被掏空了一般,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能夠拯救自己。她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就像是沉在泥潭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無論這根稻草是否可靠,她都只能緊緊地抓住它。
陸幼卿翻身下馬,緩步走至那姑娘的面前,彎腰將其攙起,語氣淡若清茶,道:“你喚什麼?這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叫梨花。”梨花抬眼看著陸幼卿暗夜深沉的眸,她能從內裡映照的那張自己茫然無措的臉。
“我是西海縣七里寨的,那些人今日來家裡要錢,說我爹爹去縣裡賭錢,欠他們的錢沒還完,可是…”梨花伸出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委屈而無奈道:“可是那些錢我們已經變賣家產都還回去了,他們卻一直不依不饒,三番兩次來要錢,今日他們又闖進我家裡,硬要拉著我去抵債。”
“簡直沒有天理,那你爹爹呢?只有你自己?”李南喬聽到她的遭遇義憤填膺。
梨花垂下頭來,聲音有些低沉,道:“我爹爹前兩日出門去了,再也沒有回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了。”
很明顯,她爹是出去躲債,而將她孤身一人扔在家裡了。
她孤身無依,那些人自然更加肆無忌憚,硬是拖著她拖出了村子,見日頭低垂,樹林中行人罕至,便色心大起想對她用強,而後再將其送到勾欄瓦舍當中去賺一筆。
此時一個被打癱在地的壯漢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惡狠狠地盯著幾人道:“你們是哪道號上的人,敢對我們動手,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的人?惹到了我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梨花見狀,立即膽怯地躲到李南喬的身後,手上還緊緊攥著她的衣袖。
楊平的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膝蓋上,那人瞬間失去了支撐力,整個人也隨之再次癱倒在地。
陸幼卿面如寒霜,睨著他,冷聲道:“哦?那你們是誰的人?”
她冰冷的眸子太過攝人,壯漢冷不丁打了個顫,回過神來又覺得有些扯,定是夜色的緣故,不然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嚇到。
感覺到自己的口腔中的鐵鏽味,狠狠吐了一口,道:“西海左家知道嗎?你們這幫人若是不老老實實放了我們,我們家主定不會放過你們。”
左家?陸幼卿蹙了蹙眉,試探道:“左家如何,將你們幾人抓去見官,難道還能越過律法不成?”
那壯漢似是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荒唐話語,大笑起來,瞧著幾人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