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當夜便收到了蕭安翊快馬加鞭送回來的懷城大捷的訊息,也得知了她計劃連夜出發鹿城。
攻打下來的縣城,她需親自去一趟安排當地的政務。
懷城一夜之間易主,城中絕大多數百姓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需要親至現場安撫說明。
若想讓懷城真正成為她的領地,除了軍隊的威壓,她還必須收攬民心。
她若出發益州,那麼涼州的一應事宜則要交給陸幼卿,好在經過這兩年的錘鍊,她的政治手段與能力足夠讓晉陽安心。
經歷了一夜廝殺,躲在家裡不敢出門的百姓本以為馬上便要家破人亡,有的還想要趁亂帶著家人逃出城,沒想到等他偷摸開啟門縫卻見外面街道空無一人。
似乎昨夜的廝殺與刀光劍影只是一場錯覺。
不過下一秒,就見一隊巡邏計程車兵從街角而來,這才確信昨夜懷城確實發生了大事。
他自幼長在懷城做些小買賣,縣衙內的官兵他都眼熟,可是這隊人都甚是陌生,且所穿盔甲佩刀都與以往所見不同。
他正思索間,便見巡邏隊中有一男子抬眼朝他望了過來,眼神銳利,嚇得他一激靈,猛地將門關緊,心跳如鼓,砰砰砰地撞擊著胸膛,生怕他們下一秒就提著刀破門而入。
可是他等了許久都聽不見動靜,將耳朵貼在門上側頭細聽,卻什麼都未聽到。
他大著膽子再次悄悄拉開了狹窄的門縫,卻見街道上空蕩蕩,剛剛那群人已經走了。
將剛剛所見所聞告知家人,商議是否還要逃出城去,他對懷城熟門熟路,知曉一條非常隱蔽的出城的小路,若是小心一些逃出去的機率很大。
“既然他們沒有擾民,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而且你孃的風寒還未好,怕是不能長途奔波。”
最後是他爹拍板定下——暫時待在家中觀察局勢。
他們在家中窩了兩日,中間也見有人出門上街,只要不擾亂社會治安不出城,那些拿著兵器計程車兵似乎也不會做什麼。
百姓一頭霧水,直到那日城中所有駐守計程車兵列隊,將整條街道都肅清防衛起來,他們終於看到了那個坐於高頭大馬高雅尊貴的女子,貌若天仙,清雅高華,讓人為之所攝,自殘形愧,不敢褻瀆。
“這是……長公主殿下!”
無人識得那人是誰,但是有年邁者認出了那入城的軍隊所豎的旗幟標誌。
“什麼?那是長公主殿下?”
聽到老者所言的人俱是驚訝地目瞪口呆,誰人沒有聽說過長公主殿下的名號!
尤其是益州的百姓,猶記得去年益州遭受雪災之時,益州刺史沒有作為,任由災民自生自滅,許多人走投無路便去涼州投靠了長公主。
是長公主給了那些人一線生機,還幫助他們另建家園。
即便他們沒有選擇投奔長公主,但是心中對長公主滿是敬重。如今看到長公主,他們心中對軍隊的牴觸消散了許多。
“本宮乃大燕朝晉陽長公主,陛下遭小人暗算,今昏迷不醒,朝廷奸臣當道,矇蔽聖聽,禍亂朝綱。我等身為臣子,怎能坐視不理?益州刺史於災難之時不顧百姓安危,中飽私囊,致使災情失控,無數無辜百姓喪命,今我晉陽先行除這奸佞之徒!”
她此言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城中百姓讀過書的人不多,其實能聽懂她所言的人不多,但是後半句話他們卻聽明白了。
是啊,那個益州刺史董軒聲色犬馬,不理政事,還縱容手下魚肉百姓,搞得民怨沸騰不說。
去年年末雪災之時依舊不改其習性,不賑災不安撫災民,多少受災的百姓流離失所。
他們私底下恨他恨得要死,他是官,他們是民,自古民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