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回去時已經已經支撐不住從馬上掉落下來,躺在營帳中,軍醫正為他處理傷口。
“將軍,此仗我軍傷亡超過一半,如今能算的戰鬥力都算上也僅有四萬多。”站在下首的副將垂著頭,胳膊上也綁著繃帶,隱隱還有血絲浸出來。
龐統躺在簡易的行軍床上,目光發愣,腹部被蕭安翊的槍捅了一個洞,剛剛才止血。
他從軍十餘載,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敗,而且還敗得那麼迅速,戰略部署有誤不說,今日竟還敗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上。
營帳中的氣氛驟然安靜了下來,一時間誰都沒有發話。
直到最後,副將終於忍不住小聲提議道:“將軍,不若我們退軍吧。”
他的聲音忐忑不安,畢竟這樣的話說出來簡直就是動搖軍心。動搖軍心在行軍打仗中可是大忌。可是如今軍中還有什麼軍心可言,走出營帳瞧一眼,所有計程車兵都是蔫頭耷腦氣勢萎靡。
“……先行修整吧。”
龐統也未呵斥他,沉默了半晌後才吐出這句話。
……
打了敗仗計程車兵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身上滿是塵土和血跡,神情也疲憊不堪。而另一邊則是士氣高昂,即便是整理戰場面上也帶著喜色。
而此時嘯城的議事廳內,軍中大將與副將俱都神采飛揚地望著長公主。
“殿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請殿下示下。”
雖說軍中最高長官是蕭安翊,但是殿下在此,自然軍中的一切行動以殿下命令為主。
“暫時命大軍休養。”
“殿下,可……?”其中一名副將不甚理解,明明今日打了勝仗,正士氣高昂,理應乘勝追擊才是。
晉陽在指揮戰爭時從不獨斷專行,不弄一言堂,營帳中各位都可自由發揮意見。見有人持不同意見,也並不在意,反而抬起頭解釋道:“北軍如今糧草緊缺,即便即刻從京城運糧過來也要半月之久。我們只需待他們快要彈盡糧絕時進攻,定能以最小的代價拿下北軍。”
聞言,眾人紛紛理解了殿下意思。
蕭安翊凝眉思索片刻後,提議道:“殿下,這段時日,我們亦可每日派出小股部隊時不時地騷擾,不定時的發動攻擊,消耗他們的精力,幾日下來,他們定會疲憊不堪。”
“此計甚好,你來安排。”
果然,次日開始,北軍便時不時地遭到他們的襲擊,襲擊的規模不大,但是也不容忽視。
有時候是在清晨時分,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時;有時候則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月亮高懸於天空之上。無論是哪個時間段,他們都有可能遭受到突然的襲擊。
儘管這些襲擊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傷害,但卻讓他們的神經時刻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一刻也不敢鬆懈。這種持續不斷的威脅和緊張感使得他們無法真正放鬆下來,始終保持警惕。
而每天的伙食更是讓人難以忍受,只有一些稀薄的湯水和少量的食物,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滿足。
這樣的飲食狀況不僅影響了他們的體力恢復,更讓他們感到疲憊和無力。短短几日,北軍軍營內諸人都神情萎靡,比之剛來的時候瘦了整整一圈。
令龐統更氣憤的是,每次對方來的時候都會趁機叫陣,言說“在場都是大燕的將士,晉陽長公主憐惜諸位,若是繳械投降者,不殺,他們會善待俘虜……”
幾次下來,將士們本就吃不飽,整日疲於應付敵襲,聽這話聽多了,便有人生了退心想要做逃兵,軍心越發不穩。
剛剛處理了一些逃兵,龐統又聽到營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敵襲!!”
敲鑼聲,鼓聲再次響起。
正如狼來了的故事一般,他們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