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姐姐,好巧啊。”
陸幼卿抱著書本剛剛踏出學堂,一個同樣穿著青色學子袍的姑娘便跑了過來。
“崔姑娘。”陸幼卿見到來人笑著輕輕頷首。
“陸姐姐,幹嘛還這麼見外,都說了叫我媛媛就好。”崔媛媛並肩走到陸幼卿身側,還一隻手主動挽著陸幼卿的胳膊。
“媛媛。”
陸幼卿從善如流。
來人是白鷺學院裡為數不多的女學子,她的父親正是學院裡的崔夫子,崔夫子是秀才出身,後來屢次科舉不中,便只能來此書院教學。
他妻子早年時為供他求學,點燈熬油做繡娘,熬壞了一雙眼睛,等家中境遇好一些後沒來得及享些福,便早早去了。
崔夫子感念妻子,情深義重,便一直並未再娶,故而膝下只有崔媛媛一女。
崔媛媛從小便被當做男兒教養,跟著他讀書識字,將其一身抱負寄託在了她的身上。
陸幼卿來此書院之前,崔媛媛在書院中都找不到能夠說得上話的好友,院中男學子都隱隱瞧不起她,不過是看在她父親你面上對她客氣罷了。
她一聽說書院中來了一個女學子,還拜了甚少出山的楊夫子為師,當即就跑過去結交。
一見陸幼卿她便一見如故,心生歡喜。
眼緣這個東西就是無緣無故,沒什麼道理的。
幾番交談以後,她越發覺得陸幼卿合她的心意,頗有學識不說,還甚是勤學,氣質雖清冷些,但卻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陸姐姐,院試在即,你有沒有把握啊?我覺得好忐忑啊。”崔媛媛也是準備參加這次的院試,她父親每日盯她盯得很緊。
陸幼卿看出她有些緊張,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盡人事聽天命就好,我看過你的文章,做得頗好,連楊夫子都誇你文章做得好呢。”
“真的嗎?楊夫子都誇我了?”崔媛媛一臉驚喜地看著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受寵若驚。
“嗯,是的。”陸幼卿可沒有誆騙她,楊夫子點評她的文章時,曾經談起崔媛媛的學問,對她很是褒獎。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往書院的門口走去,崔媛媛遠遠便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停在書院的門口。
當即一臉揶揄著衝著陸幼卿取笑道:“你家相公又來接你啦。”
陸幼卿成親的訊息早早就傳遍了書院,都不用他們打聽,誰叫她那相公日日來書院門口接送她,每天還給她準備各種可口的飯菜。
崔媛媛也在陸幼卿那裡蹭了好幾次飯,飯菜異常可口,還有很多她從未見過的點心和菜,她吃過一次便念念不忘,恨不得每日都去陸姐姐那裡蹭飯。
陸幼卿對她的揶揄取笑,只是笑了笑,徑直走向了秦珂。
“秦郎君,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崔媛媛笑著打了聲招呼。
“崔姑娘好。”秦珂欠身拱手。
他日日來接陸幼卿,對這個她在書院新交的朋友也見過幾次了,而且陸幼卿回去以後也同他說過這個崔姑娘的事情。
秦珂對於陸幼卿交朋友這件事情喜聞樂見。
“走吧,媛媛,我讓相公先送你回去。”陸幼卿邀請她一同回家。
崔媛媛家裡離著書院不遠,有時候便會蹭秦珂他們的馬車順路回家。
崔媛媛風華正茂性子爽朗,也不跟他們見外,提著衣裙便上了馬車。
等他們都坐好後,李南喬便甩鞭驅動馬車。
“我去買了一些銀霜炭,到時候去考場的時候和炭爐一起帶著。”秦珂想了想,扭頭對著崔媛媛道:“我多買了一些,也為崔姑娘準備了一份,天氣嚴寒,考場環境艱苦,千萬不要推辭。”
崔媛媛暗自咋舌,她可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