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捨不得這鮮活的世界,而便是不想讓父親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徒增一輩子感傷。可眼下,雖是保了貞潔,卻在外人眼中卻仍是失了清白。韓家更是退了親事……”
“哪個同你講的。”宋慕昀眸中一冷,聲音中滿是不悅。他明明是下了禁令,哪個敢在三孃的跟前嚼舌根,便會將人發賣出去,卻不曾想竟然仍有人告訴她。
“沒有人。”宋喬苦笑一聲,眸中帶著看透世事的清透,她道:“韓府百年世家,出了這般事情,他們怎麼還會讓我進門。”
前世宋喬第二日便知了韓府退親的事,當即便撞了牆,若不是一旁的橙玉手快的阻了一下,怕是真的便沒了。雖是救了回來,但額頭上仍然有著淡淡的疤痕,當時父親也是下了禁令的,她房內的丫鬟自然是沒哪個同她說。
宋喬轉眸想了想,應該似宋苗假惺惺的寬慰她時故意的說漏嘴的。她眸中閃過冷峭,這麼一想,宋苗沒少做過坑害她的事情,只宋苗總是演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而她卻蠢的信以為真。
宋慕昀喟嘆一聲,便抿唇不語。
宋夫人已是捂住了唇,以防不小心瀉出嗚咽聲。
“以後的日子裡,怕是會有人明中暗裡的恥笑我們,想要看我們的笑話。可是……”宋喬眸中滿是堅定,她盯著宋慕昀的雙眸,一字一句的道:“父親,我既已選擇苟活,便不怕揹負別人的奚落嘲笑。他們如何作想,同我何干。”
“至於韓幀……”
宋喬抿抿唇,肅了容顏,道:“便是韓府不退這門親事,我也是不會要他的了。我怎麼能夠放心的將自己的一聲交付給一個根本護不住我的男人,他韓三郎,配不上我宋三娘。”
被宋喬這鏗鏘有力的話震得愣在那兒的宋夫人便是連眼淚也忘記留。
宋慕昀動也不動的任由宋喬接著往下說。
“被那惡賊打昏過去時,我便在想,這個世界上,除了死亡之外,便再也沒有我所畏懼的事情。”
昂著頭的宋喬眼眸亮的如同暑天的太陽,灼熱的讓人無法直視。面上雖是紅紅腫腫不堪入目,卻奇異的散發著奪目的光芒。一字一句從她的口中吐出,讓宋慕昀本是傷感的難過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又是熨帖又是驕傲,還有著說不出的欣慰。
那個嬌嬌軟軟的女孩子在一日之間忽而長大,那雙柔弱的肩膀已是可以扛起這世間所有的苦難,如同涅了??的鳳凰,散發著更為耀眼的光彩。
宋慕昀的眸中淚光閃閃,這一次卻是因為激動的,他點點頭,連道了幾個好字,伸手去摸宋喬烏黑的發頂,又道:“我兒心性堅韌,這以後的日子定是比任何人都要過得精彩幸福。”
宋喬便笑笑,想要動彈,卻苦了臉皺了眉,道:“腿麻了。”
宋夫人忙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著重新靠坐在床頭,面上仍然一副悽苦的神色。
宋喬心內嘆息,她之所以如此慷慨激昂的說出這番話,便是想要父親同母親心中好過一些,莫要因著這件事而總是難過鬱結。雖然這一世她的心性改變,不會再尋死覓活,母親也不用如此辛苦的照顧她,可她仍是害怕母親會有何閃失。、
更何況,她自從醒來便一心想著親手斬殺惡賊,抱了前世欺辱之仇,卻是沒有站在父親母親的立場為他們考慮的。她只想著自己會平安的回來,她會保住自己的貞潔。只是她忘記了,父親母親驚聞她被擄走時,怕早已是焦灼難過擔憂不已了。就算是她完好的全身無一絲傷口的迴轉,父親母親心中卻也是憂心的。
更可況她還是帶著滿身的傷回來的。
想到這兒,宋喬便覺得自己還是蠢了些,若她能夠忍住,不用匕首去刺那人。一開始便乖覺的任他作為,也或許沒有這滿身的傷口。
她摸摸脖子,便想起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