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而下轎的北堂毅軒一臉冷冽之氣,眸子如深沉的幽譚,深不見底,當步履踏至無痕身邊時,微微垂眸瞥了眼垂首的無痕,用極小的身影柔聲道:“無痕,別怕,抬起頭來。”
小小的身子愈發的顫抖,北堂毅軒勾起一抹微乎其微的淺笑,眸中一閃即逝的笑意,寬大的手拉起無痕的小手,平視前方,帶領著無痕緩步踏上那意味著無比炫耀而光輝的權勢,然沒上前一步,北堂毅軒便感覺牽著無痕的顫抖,更是更低下頭。
當最後三步階梯便到達八角樓臺時,無痕便直直的矗立著僵硬的身子,手心更是愈發的黏膩,就連雙腿都在哆嗦。
“無痕……”北堂毅軒微微凝眉,小聲的喚著緊張的無痕,眉宇緊蹙,對於拉著上前始終不動的步子,終究閃過一絲壓抑的垂首瞥了眼始終垂首的無痕。
無痕的小心肝不停的跳躍,似乎要跳躍出胸口般急速而劇烈,無痕狠狠拽緊了拳頭,額上冒著絲絲冷汗,緊抿的薄唇幾乎要咬出血來,良久的呆滯後,猛然抬眸迎上北堂毅軒的疑惑而急促的視線。
北堂毅軒瞬間僵硬,全身的力氣如被抽乾般無力,拉著無痕的手也瞬間的毫無生氣的鬆懈,對於眼前的無痕更是滿臉的震驚。
小小的身子在北堂毅軒震驚過後的憤怒,壓抑,憂慮歸之於平靜之後,心也緩緩的鬆懈下來。再次耷拉下了腦袋。更是不敢再看北堂毅軒一眼。
北堂毅軒的心一片冰涼,此刻該如何是好,瞥了眼階梯下官員遙遙相望的視線,與滿城百姓的急切與好奇的視線。
當太監不正不解太上皇和皇上何意時,當那張小臉映入他的瞳孔時,滿心的喜悅瞬間破碎,心中猛然感到一陣窒息,頭腦一片暈眩,手中的拂塵更是差點掉地,滿臉的愕然與驚懼。
怎麼是公主?
調包了?如今可如何是好?
當允然感到詫異時,瞥見滿臉憂慮的北堂毅軒的眸子落在無情身上時,心臟更是一個漏拍,無痕和無情掉包了,難怪無痕毫無反抗的同意登基,原來他居然耍了這個把戲。
溫和如風的允然首次為皇室的紛擾感到了怒意,祭天何等大事,怎容這般嬉戲,無痕真是太沒分寸了。
“祭天時辰已到,請新皇祭天……”底下的官員不明所以的瞅著離八角樓臺上僅僅三步之遙的北堂毅軒和無情,一臉疑惑,雖然剛才的一瞥,無情已然落入了官員的眼中,然讓們震驚的是沒想到新皇和太上皇長的如此肖像,也是此原因,更是沒懷疑到無情是女子。這也是無痕一早便想到的事,便一直躲著不見百官,只為這一刻。
只是對於沙漏中的點滴的消逝,而紋風不動的北堂毅軒和無情顯然讓底下的百官疑惑與焦慮,唯獨躲在一旁穿著無情宮裝紗裙的無痕笑得一臉燦爛與祥和。眸子中難掩的愉悅,他可沒說他想當皇上,他接受可沒代表他會乖乖的祭天。
而當初無痕便是利用若兒誘騙無情,皇上都是男子,到時候她替他祭天之時,讓北堂毅軒發現必然不會讓她祭天的,況且一旦出事,必定很大的風波,到時候媽咪必然會出來的。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只是這也是他的猜測,雖然媽咪有可能會出現,但是最重要的事他可是一個無良的哥哥,他才不管後果呢,就算真的祭天了又如何,反正那個是他妹妹,也是北堂姓的。
雖然歷來都是男子為皇帝,可是媽咪不是說:凡是都有第一次麼。思及此,無痕更是一陣得意的輕笑,渾然不顧他的笑聲在這緊張的氣氛中有多麼醒目。
然眾多的視線投到無痕身上,更是一片驚顫,百官唏噓不已,震驚之餘,腦子中一張絕美而冷清的面容灌入,莫非這兩個是睿王妃之子,不然為何‘公主’長的與睿王妃如此像,只是這抹璀璨的笑容是他們從沒在那個女子身上見過的。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