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躁。
“起來吧。”若兒頷首,虛扶一把,在亦緣起身的同時與之四目相視片刻後,由著亦緣帶領著步入寺廟。
四周常青樹上雪花堆積,蒼綠中帶著層層的純淨之色,殿內沉香嫋嫋,不時的傳出尼姑的誦唸之詞,若兒被安置在後院的廂房中,話說為天靈國祈福,倒不如說面壁思過。
開始的幾天,若兒尚能接受著單調而鼓譟的日子,一日三餐的菜梗子,然如今已然開始度日如年,當初前堂的誦唸之詞,讓她心靜,那麼如今便是魔咒般讓若兒頭疼欲裂。
雖然當初幽谷內也相對艱苦,可畢竟山清水秀,在伙食上面,偶爾的野味與魚兒做味,但如今一日三餐的青菜,與如鳥籠般的困囚,讓若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感。
夜晚,冷風徐徐,呼嘯著從窗稜內無孔不入的投入,僵硬的床板讓若兒蹙眉,若兒裹著厚厚的被子卻仍感覺不到溫暖,屋內的爐火早已熄滅,若兒蜷縮著身子半夢半醒之間似乎夢見了一個暖爐般,嘴角輕勾出一抹笑意,夢幻中的暖意不禁讓她屈著身子靠近。
翌日,若兒幽幽轉醒時,一臉滿足的笑意,似乎這些天從來沒有睡過如此安穩的覺,夢中的暖意讓若兒不禁微微的自嘲,人家畫餅充飢,她現在倒是做夢充暖。
“太后,該用膳了。”尼姑的聲音從門外漸漸傳入,若兒無奈的收起滿足的笑容,淡淡瞥了眼門扉道:“進來吧。”
尼姑垂首低眉的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太后用膳吧。”
若兒蹙眉瞥了眼桌子上千遍一律的暗色碗筷,略顯不耐的轉首:“知道了,出去吧。”
“太后……”
“出去。”若兒控制不住的低吼,眉宇緊蹙,對於這些日子的‘祈福‘已然讓她忍無可忍了。
尼姑無奈的退出,若兒緩緩起身至桌子旁,凝視著陳舊的盅碗,感受著肚子的抗議,無奈的端起湯碗強硬的灌下。
然入口的感覺瞬間若兒為之一怔,莫名的舒潤與清香之氣紊入口中,若兒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的凝視著湯碗,與平時相差無異的湯色,為何今日入口的感覺卻相差甚多?
若兒淡淡的沉思,眉宇糾結良久,甚至對院內的尼姑探索半天,然一切無異,這讓若兒疑惑的心再次入狂風中小舟般搖曳,難道無形中連味覺都在改變了麼?
若兒痴然,若如此,為何每日的口感都在改變,況且向來淺眠的她,為何每夜的夜晚來臨,做夢充暖的感覺卻愈發的明顯,這讓本敏感疑惑的若兒緊懸的神經在此吊起。
當夜,清冷的月光透著朦朧的銀輝在大地上布上了淺白。若爾亦早早的入睡,輕淺的呼吸伴著略微顫抖的身子裹著厚厚的被子蜷縮一團。
若兒暗用內力驅逐著漸感濃重的睡意,這些日子,莫名的早睡與安穩讓她不解,正當若而微疑惑時,窗稜處一閃即逝的黑影掠過,隨即纖長的黑影籠罩在屋內的月光下覆蓋在若兒安睡的臉上。若兒暗暗的捏緊了拳頭,手心中不時的沁出點點寒意,床榻前的黑影莫名散發的哀傷氣息讓準備攻擊的若兒不禁蹙眉,黑影微喟嘆著,終究緩緩的在床榻下和衣而眠,從身後環住若兒腰身,若兒猛然一僵,對於紊繞鼻尖的陌生的香味,若兒的心一陣的窒息,瞬間的出掌對著身後的男子胸口毫不留情的揮出。
身後的男子猛然一驚,對於若兒突然的出手,更是毫無預備,胸口的悶窒感忍不住的一口鮮血從嘴角緩緩而出,眸中不可置信的瞅著眼前冷然肅立的若兒。
若兒瞅著被內力震出數米之外的男子,虛弱的躺在地上,眸中冷如深潭,對於忍受著痛苦的男子,若兒淡開冷笑:“你是誰?”
男子凝視著眼前渾身肅殺之意的若兒,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悲傷,嘴角卻含著致命的笑意,淡然道:“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