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立即有人捂了那小太監的嘴,拖向了一邊。
高坤這才轉過臉看,臉色不善的看著宣紹,及突然出現的路南飛。
“這不是路大人麼?如今皇城司代指揮使?你這麼閒。閒的在街上管一無名小吏的閒事,皇上知道麼?”高坤諷刺道。
“高公公這麼閒,閒的出宮來無事生非,皇上知道麼?”路南飛冷冷反問。
“我若是路大人,現如今就該明白點,離著宣家遠一點兒,免得枉受牽連。”高坤從?子裡哼了一聲。
路南飛點了點頭,“的確是,所以說,不是人人都能像高公公這麼背信棄義,不仁不義的。”
“你!”高坤抬手指了他的?子。
“高公公傷都好了?”路南飛又問了一句。
高坤收回手指,他的手在皇城司刑獄,被夾斷了兩根。如今看起來是和常人無異,但實際根本使不上力氣。
他側臉看向宣紹,“原來宣公子如今的日子是這樣的,就算沒了穩坐皇城司指揮使的爹,也有個代皇城司指揮使的忠僕護著。宣公子依舊風光無限呀!想來聖上對宣公子如今狀態也甚是好奇,我這見了,倒也好向聖上稟報。”
宣紹淡淡看他一眼,“高公公可曾聽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句?高公公以為,皇上想要宣家如何?”
高坤聞言一愣,皺緊了眉頭,“你以為,皇上還會像以前一樣,重用宣家,給宣家一個復起的機會麼?做夢!有我高坤在的一天,宣家永遠別想再出人頭地!你就永遠做個無名小吏吧!”
高坤哼了一聲,轉身上了他的八抬大轎。
轎伕抬起轎子,趾高氣揚的晃走了。
看來高坤如今在宮中過得不錯,又拾起他曾經八抬大轎的待遇了。
高坤走後,路南飛擔憂的看向宣紹,“公子,小人不可不防,他若在聖上面前胡說什麼……”
宣紹抬眼看著高坤離開的方向,淡然的說道:“當日查到高讓之時,就該讓人殺了高坤的。如今又讓他蹦了起來……那便再讓他蹦上一些時候吧。再囂張,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了。”
路南飛點了點頭,目露痛苦掙扎神色,看著宣紹,“可是公子您,如今這樣,不是太委屈了麼?”
宣紹低頭看看自己,渾不在意的笑笑,“曾經我一度以為,錦衣玉食重權在握,才是最安心的。如今才知,那些不過是個表面,心裡有個家,有個人,知道有人一直不變的在等你,有個人一直需要你來守候,才是最最安心的。”
宣紹衝他揚了揚手,一甩腰間朴刀,大步走遠。
看著宣紹雖未著華服,卻依舊挺拔的背影,路南飛長長吁出一口氣來。公子似乎真的是看淡了這些。那個曾經為馬車裡的小几是金絲楠木,不是象牙所制就大發雷霆的公子,似乎已經長大了,老成了,幹練了。
可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的,他還是覺得那一身華服,最是適合他家公子,還是覺得那世間最是奢華之物,才最是配得上他家公子。
宣家會復起的吧?
公子會很快脫去這一陣太過平常的兵服的吧?
路南飛瞧著宣紹的身影走遠,搖搖頭,翻身上馬,往皇城司而去。
“氣死我了!他如今不過是個小小兵吏,我一根指頭就能摁死他,他囂張什麼?有什麼可囂張的?”高坤大發雷霆。
皇帝乳母容氏,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他砸了一地的東西,並不心疼,也不去勸。
只待他撒完了氣,才走上前,撫著他的胸口道:“你這是做什麼?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高坤冷哼一聲,狹長的鳳眼眼尾一條,狠厲乍現。
容氏卻最是喜歡他這幅邪魅的樣子,手忍不住順著他的衣領,探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