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薇薇笑出了聲,“大哥,你可真壞。”
靈棚門口,灰頭土臉的大和尚,將厚厚的一沓錢遞給老婦人。
老婦人大為驚詫,“大師傅,你拿這麼多錢幹啥?”
大和尚嚇得都快哭了,哆哆嗦嗦的道:“老姐姐,你也沒跟我說,你兒子真是佛祖的坐下大弟子啊。”
“我們剛回去時,因為收了你的錢,被佛祖教訓了一頓!”
“這些錢,是我們恕罪用的!”
“老姐姐,求你回頭看見佛祖的時候,替我們給佛祖說兩句好話,讓他別和我們一般見識。”
老婦人握著錢,原本泛紅的眼眶,漸漸沒了淚痕。
她將信將疑,甚至聲音中帶著欣喜,“我兒子真成了佛祖?”
“可不是麼。”
這會兒,大和尚的聲音仍然在哆嗦。
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那佛祖像是一座山那麼高,渾身金燦燦的,好像是金疙瘩做成的一樣。”
“他一隻手,就能把我們全部捏死。”
“不行!再想下去,我腿還軟呢!”
大和尚把錢遞過去以後,就灰溜溜的逃跑。
老婦人捂著沉甸甸的錢包,情緒格外複雜。
抬棺匠走上前,“老人家,時候差不多了,你點一盞指路明燈,我們送你家孩子上路!”
“好,咱走。”
按照當地風俗,若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父母必須提著一盞燈籠走在前頭,以免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們也跟著下葬的隊伍,來到一里地以外的小山坡上。
小山坡北靠水,南與大河遙相呼應,倒時個不錯的風水寶地。
這會兒,在墓地負責挖坑的人,還沒有挖好。
抬棺的匠人催促,“吉時還差半個點就過了,你們速度能不能快點?”
下面挖坑的四個匠人,苦不堪言的道:“我們也想快,可這底下全是石頭,鑿子也鑿不動啊!”
我悄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千煅寒鐵刀。
“大叔讓一讓,我來幫把手。”
我跳下墓坑,像刀切豆腐似的,三下五除二將石頭切了個稀碎,以至於用鏟子都能剷出。
上頭的人,都看傻了眼。
挖掘墓坑的匠人,一個勁的讚歎道:“小夥子,你這把刀,可真是個寶貝,值不少錢吧!”
“不知道,家傳的。”
挖好墓穴,我跳了上去,與眾人幫著一起抬棺材。
一切步驟做好,就是最後填土的環節。
老婦人有些愧疚的望著我,“小夥子,你這幫了我天大的忙,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不用感謝,我應該做的。”
幫過最後的忙,我問:“您能不能在埋葬前,讓我再看木木兄弟最後一眼?”
“你有心了,看吧。”
棺槨開啟,穿戴整齊的木木躺在裡頭,渾身乾乾淨淨的,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主要觀察木木的雙腳,以及指甲蓋。
昨天搬棺材的木木,是渾身泥濘的,且踩了一路泥濘的山道,鞋底應該也全是泥濘才對。
可棺槨中的木木,渾身乾乾淨淨,顯然不是他的屍軀做的。
那麼……靈魂呢?
我趁著群人不注意,低頭翻開了木木的眼皮。
瞳孔完全擴散,且眼角泛白,可見他的靈魂早已經被接引走。
肉身躺在棺槨中沒有動彈,靈魂至少在兩天前就已經不見。
真是奇了怪了,昨兒晚上去扛棺材的,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