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東西。
在他面前的,是一棟很大的木屋,不過無門無窗,四處漏風,顯然不太適合居住。
事實上,木屋確實不是用來住人的,索爾就親眼看到,幾頭披毛獸的腦袋從窗戶裡探出來,低聲吼叫著。
屋外用柵欄圈出很大一個院子,此刻院子裡架滿帳篷,不少野蠻人進進出出。地上被踏成黑色的積雪,混和著披毛獸的糞便,發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所謂的旅店,就是店主人向沒帶帳篷的野蠻人提供帳篷。索爾有些自嘲的笑笑,早該想到是這樣,以目前城市的建設進度,哪有空房子來當旅店?
住就住吧,反正來這兒還真沒住過房子。只是野蠻人就是野蠻,他們愛自己飼養的披毛獸如愛家人,不少人直接把披毛獸拖進帳篷裡,地上汙穢處處,環境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由於索爾是伊爾凡的貴客,在這兒吃住都不用花錢,並且得到了店主人特別提供的,一頂豪華三角獸皮帳篷。
進了帳篷,索爾隨手把行李一扔,躺在厚厚的皮墊子上,隨即,便被濃烈的腥羶氣嗆得差點背過氣去。
“咳咳咳……我的媽呀,這是啥味道?”從墊子上一翻而起,他不住喘氣。
看來這間“豪華房”,顯然並不是那麼豪華。至少這個墊子,已不知被多少野蠻人睡過,各種體味混合的氣息,比香港腳還要可怕三分。
盯著那塊“看上去很美”的墊子猶豫半晌,索爾試探性地把鼻子湊過去,瞬間涕淚橫流,整個人趴在地上不住抽動。
“新……新鮮空氣……”他用盡全身力氣爬向帳篷門口。這墊子沒法睡了,躺上去不被燻死也被嗆死。但冰凍高原夜間氣溫極低,如果沒有皮毛禦寒,也只有被凍死一途。
左右都是一個死,是屈辱的死於那些野蠻人體臭的“強姦”,還是有骨氣的變成一根冰條,成了目前擺在索爾面前的最大問題。
在他即將昏過去的前夕,帳篷的簾子被掀開,康特貝克探進頭:“索爾大人,吃飯……咦,您趴在地上幹什麼?”
“哈哈哈,帳篷裡太熱了,我趴在地上降降溫。”索爾乾笑。
康特貝克一把將他拉起:“這可不行,雖然有冰晶蟒的油脂,但受涼的話,您也會有生命危險。您不適應這裡的氣候,我特別囑咐他們拿最厚的皮墊子給您,睡過的人都說好。”
“原……原來是你……”對他的殷勤,索爾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走吧,吃過晚飯,您還要去指導建造冰橋呢。”康特貝克把他拉出帳篷。
索爾欲哭無淚:“嗚嗚嗚,我想回家,我想睡床,我想吃瑪琳做的飯……”
院落中燃起一堆篝火,熱辣辣的烤著一頭野牛,食者自取。很多野蠻人圍坐在篝火四周,喝酒啃肉,不亦樂乎。
康特貝克遞給索爾一把刀,讓他想吃什麼自己去切。在雪原跋涉了大半天,他還真有點餓了,乾脆拋開一切,先吃飽再說。
圍著被切得七七八八的烤牛轉了一圈,索爾決定從牛屁股下刀,這可是後臀肉啊,牛肉裡的精華部分。哪知刀子剛剛插進肉裡,就有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從旁邊伸過來:“麻煩你幫我切一塊。”
“咦?”索爾愕然轉頭,隨即跟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梅涅,打了個照面。
康特貝克帶他來這兒的時候,索爾顯然忽略了:這裡是城市中“唯一”一家旅店。也就是說,除了他們,魯雷特等人同樣住在這裡。
見索爾盯著自己,梅涅眼鏡後面的兩隻大眼睛露出奇怪之色:“怎麼了?”
索爾嚇了一跳,暗罵自己豬頭。上次在費裡城,自己是化過妝的,對方不一定能認出自己,幹嘛這麼做賊心虛?
想通這點,他乾咳一聲,神色恢復如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