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攔我,我將毫不留情地連你一起斬殺!”
略帶沉默地將長鞭纏回手臂上,林輕蟬望向陸子建的眼神依舊不解,低聲問道:“為什麼?你們兩個為什麼要自相殘殺!?你們……不是朋友麼?”
“朋友……哼。”對面陸子建的眼神裡,一股異彩劃過,“這傢伙可不是我的朋友……林大小姐,你可不要被他那偽善的外表欺騙了。”那一刻,他嘴角露出略顯猙獰的笑意。
這傢伙,想借刀殺人……葉天然的眼睛毫無焦點,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事實上他卻是在場唯一看見全部的人:真不錯呀,陸子建的話語裡,並沒有一句假話,只是那種敘述方式,很容易就會被聽者理解成“這個外表類似葉天然的人並非他本人”。這樣的話,說不定林輕蟬會反過來幫他對付自己呢。
陸子建這傢伙,即是在這樣的憤怒中也可以瞬間決定策略,真是有著驚人的潛質……
只不過一句話間,葉天然已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林輕蟬的內心開始向著這個方向偏轉——雖然仍然是在自己的身邊,但她身上那種警惕意味的靈力流動,卻說明了一切。
“天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話啊?”林輕蟬俯身開口焦急地問道。
“呵,真好啊……”葉天然微微後仰,雙臂支撐著身體,仰望著林輕蟬晶瑩的眼眸。他的眼底有掠過心扉的溫柔模樣,一閃即逝:“蟬兒,還記得,我們是如何相遇的麼?”
“那個時候,為了葉二的出生,我拋棄了身為‘殺佛’的身份,在喧囂的城市邊緣為自己物色了一對平凡的父母……”葉天然望向陸子建的方向,口中低沉的訴說,其實也是對於自己這位昔日的好友說的,“而後,我將自己的記憶也催眠封閉,全身心去扮演一個平凡孩子的角色……那時候沒有力量,沒有權力,沒有金錢,只是單純地過著校園的生活,但至少,心裡不會有現在這麼多的陰暗吧……”
他突地一笑:“想當年‘天下’才剛剛問世的時候,一個遊戲頭盔要三千六百塊,可是把我們一群兄弟愁壞了……然後就是對面那個傢伙,發揮了他超常的計算機水準,侵入了當時安全等級尚不及國安局的‘天下’主腦,讓我們得以六個人共用三個頭盔。”
一段可以用來緬懷的回憶,或許是陸子建也不想打斷的吧。炙熱而佈滿殺氣的靈力仍在向著葉天然寸寸迫近壓來,但並沒有激烈到影響他的語言。
而一旁的林輕蟬,則是靜靜聆聽著這個男子的聲音,只覺得心裡柔柔弱弱地,想要找某個人依靠片刻。在她的心裡,有一種憂鬱而難以理解的焦灼直覺,好像有什麼重要東西,會在眼前這個男子的聲音中剎那間崩碎,卻又難以割捨想要聽下去的希冀。
“那時候天下的系統還沒有引入腦波鑑定的概念,而虹膜、DNA這種東西,算是比較容易偽造的……”葉天然輕輕嘆息了一句,“有一天下午,公用的三個頭盔暴了一個,那傢伙很不地道地搶了我的頭盔去用,因為時間段的緣故,居然讓他直接用我的人物登陸了……”
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林輕蟬不敢相信地抬手捂心,幾乎聽見了那生命源泉碎裂的聲音。
葉天然的聲音,在她的耳中已經是難耐的殘酷:“就是在那天下午,洛神遇見了你,救了你……或許,我真的是個無藥可救的卑賤的存在,因為存在於人類心中的慾望,選擇了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漸漸地連我自己也忘記了,用以暖心的,不過是一份偷來的愛情……”
輕輕從地上站起,葉天然轉身面對林輕蟬的無暇面容,面對那雙美麗眸子裡刺眼的水晶般的光華,他失落的表情裡多了一種淡淡的釋懷:“蟬兒……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只是那時懦弱的我自己,太過於害怕失去……”
“不過現在好了……”他抬手輕輕拭去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