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國深秋的夜已比夏暑之時要涼靜的多,被三伏天折磨了許久的人們,終於可以趁此爽涼天氣而安心睡個好覺。 有一個亮點在昏暗的街道上左右輕擺,時不時還要發出一聲並不是很大的吆喝聲。 如今夜裡打號子的人也是敢路過這曾經被滅族的原先金家大宅,因為宅院已經是被人買下有了活氣,更重要買家是當今泗國最有為的青年才俊許文魁。 說到這許文魁,如今就連泗國的鄉下孩子也已經知道了這麼一位響噹噹的大英雄,便是平日裡玩起角色扮演,多半都會因此而爭執上片刻,看看究竟是誰來演繹這護國而又威風的許文魁。 只不過最近幾個月,自從那許文魁回了至聖郡卻好似突然間銷聲匿跡,不知在那一場婚禮之後究竟又去了何處。可婚禮上七公主洛秋霞化身不速之客欲要搶親,以及天降神秘高手鎮壓天下七境的事也如秋季的蕭瑟傳遍了整個至聖郡,讓人們的心裡總是隱隱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可還好的,是許府中的家人女眷平日裡依舊在平靜的生活,誰也不知道許文魁究竟去了哪裡,公主又作何處置。物是人非的太多,這件事也逐漸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又是深夜,巡夜人敲著木榔頭挨家挨戶的檢查,略顯疲憊的吆喝聲在寂靜的夜裡亦是能傳的很遠。 突然,許是察覺到了什麼,這守夜人趕忙眨巴眨巴犯困的眼睛,凝神看向街道的某一處。 微風吹過,秋葉沙沙作響與地間的斑駁之影令他打了一個寒顫,心想著還是早些回去睡覺比較安心吧,便趕忙頭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回去了。 而正巧是在守夜人走過不到半分鐘後,只見此地白光一閃,一道曼妙俏麗的身影便從那光中踉蹌兩步,似跌似跑的出現在了無人察覺的角落處。 只不過這佳人雖好,可她出來後的神色實在不好看,甚至是在忍受與憋著憤怒。 “什麼破爛東西,晃來晃去讓人難受,諒那傢伙說的天花亂墜下次也絕不再用了!” 女人的嗔怪聲似鶯似鸝,空靈中帶著半點不屈的桀驁,自由中帶著三分無奈的束縛,便是那川國的倖存公主李雨沫。卻聽她檀口裡雖然說的嫌棄,可手中亦是將那一截好似細長沙漏般的小物件緊緊握住,深怕遺失掉而不好得手過後及時逃脫出去。手中的沙漏為白桑所給,若是用力掰成兩段,則中間散落出的兩道光相互交融便會開啟明亮的環形通道,那就是利用天儀輪所製造出仿天下八境神通“一步半天下”的神奇道具,亦是她能在這對她來說危機四伏的泗國瞬間逃脫掉的方法。 此刻一如當初的天藍色衣裙,只不過裙下穿著一襲緊身的黑衣,待到找好目標後直接換裝潛入。 只見她纖手從身上取下那天工曲尺交由給自己的婚書,左右打量起這表面泛黃,其上卻又極其神秘而又有些不規則圖案似瓷片一樣的道具。按照那天工曲尺白桑所說,便是能用這婚書感覺到那個‘救世之女’,若離那人越近,則這婚書感知就越發強烈。 李雨沫手持著婚書,心裡突然生出的好奇促使她想要開啟來一探究竟,可婚書的側面就如同上了鎖、閉了頁,任憑她怎麼使勁也是紋絲不動,就只好放棄了心裡漸深的探知慾。 “該怎麼找呢?如何感應?” 怪就怪那天工,總喜歡揣著明白說謎語話,這婚書用法也沒個清晰解釋,李雨沫只好將所有能想到的方式全部都試一遍。 或許是手中不經意間察覺到的一點兒細微變化,李雨沫拿起婚書對準了其中一個方位,隨後又調整到其它的地方,終於是逐漸肯定了心中所想。 “這個方向竟然略微帶有一絲絲不易覺察到的吸引力…難道要找的人所在的方向便是這邊嗎?” 疑惑若是不加以論證,那便只會是疑惑,永遠得不到獲取真理的那一天。李雨沫也並非磨嘰之人,心裡有了主意便要動身前去先嚐試著尋找一下。 風過,捲起地面上堆積起的厚厚落葉,而方才的藍裙佳人此刻只剩下一襲黑衣,在漆黑如墨的夜中,於房頂上飛簷走壁,不過眨眼就消失了個沒影。 而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