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她願意做那些,可是連他自己都無法預料自己周圍有多少圍險,如何忍心將她拉進來腹背受敵。
萬一,但凡有個萬一,她讓她怎麼活。
“我不怕拼命,也不怕流血,可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去娶她,你讓我活得生不如死!”謝詡凰泣聲道。
他的江山,他的皇位,沒有沾上她的血,卻一定會沁滿了她的淚。
燕北羽心神俱震,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可是,現在這樣的局勢,他不願讓她拿性命去冒險,他已經幾次險些失去她,不能再有那樣的事,絕對不能。
只是,一步錯,步步錯,當她終於心死如灰地離開,他也才真正體會到她此刻的痛。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久久的沉默,卻再也不是熱戀時的歡喜心境,只有無言的悲慼與痛楚。
屋內是壓抑的靜默,庭院外的三個人卻是躲在樹後探頭探腦地看著這邊。
龍靖瀾坐在一旁的石階上等著,並沒有像那兩個偷看又偷聽。
“負心漢怎麼還不出來,該不會跟王妃姐姐打起來了吧?”
謝詡凰看著好說話,惹急了下手狠起來,一點都不輸龍靖瀾。
“你能盼點好嗎?”羅蘭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頭。
“他還知道回來,算他有點良心。”那寶珠說著,賊賊地一笑,“這會兒江都那小蹄子獨守空房,該氣瘋了吧。”
“肯定會。”羅蘭難得地同意了她的話。
那寶珠說著,扭頭望向一旁坐著的人,問道,“龍靖瀾,負心漢該不是趁著王妃姐姐在折劍山莊的時候,被那小蹄子勾引上了床吧。”
“他敢,老孃不打斷他的腿。”龍靖瀾道。
姓莫的成婚前連他面都沒見上兩回,還勾什麼勾?
“龍靖瀾,你真是天下第一好師姐,
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一定向你求婚娶回家。”那寶珠朝她豎了豎大拇指,由衷地說道。
“你要是個男人,說出這句話,我就手起刀落讓你當一輩子太監。”龍靖瀾陰森森地說道。
那寶珠聽了拍了拍胸口,欣慰道,“哎呀,還好我是女的。”
“裡面好像沒動靜了。”羅蘭伸了伸脖子,還是什麼都沒聽到。
那寶珠趕緊過來豎起耳朵聽了聽,嘀咕道,“好像真的是,難不成和好了,那也太便宜負心漢了。”
龍靖瀾挖了挖耳朵,道,“那寶珠,你是北齊晏家的私生女吧,我怎麼越瞧越覺得你跟晏西那蠢貨一樣欠打呢?”
“晏西是誰?”那寶珠側頭望向羅蘭問道。
“北齊的一個女統領,跟你一樣欠打。”羅蘭冷冷一笑道。
“是嗎?”那寶珠一聽,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回頭我去跟她認識一下。”
龍靖瀾的對頭,就是她的朋友。
“大師姐,你說謝師姐她不會跟燕北羽就這麼翻臉了。”羅蘭扭頭望了望龍靖瀾,問道。
謝詡凰什麼都能忍,但絕對不能忍背叛和欺騙,現在燕北羽兩樣都犯了,事情又豈會那麼簡單就盡釋前嫌了。
“翻什麼臉啊,翻臉了不是就全趁了江都那小蹄子的意了。”那寶珠一聽,立即道,“就是要比以前還親熱,氣死那女人,讓她天天獨守空房去。”
“你一路回來,不是還在罵人負心漢,這會兒又幫著他說話了,他給你什麼好處了?”羅蘭打量了她一眼哼道。
“我最討厭搶別人男人的小賤人了,只要讓江都那小蹄子不如意,就算是負心漢,也是好負心漢。”那寶珠理直氣壯地說道。
羅蘭瞥了她一眼,道,“你到中原別的沒學著,罵人的話倒是學了不少嘛。”
一般她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