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嬤嬤連忙出門,去找人幫忙將皇貴妃帶去永壽宮,以免留在這裡讓皇帝來了發現端倪。
一出了永壽宮,謝詡凰便健步如飛的走,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骯髒可怕的地方,晏西擔憂地跟著她後面,雖然對方才的事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問她要怎麼辦。
一邊是血海深仇,一邊是唯一在世的親人,於她哪一邊都是艱難的選擇。
偌大的皇宮,突然間就像個沒有出路的迷宮一樣,無論怎麼跑,怎麼走都逃不出去,謝詡凰望著周圍的樓閣殿宇,一時有些恍然。
“小謝。”晏西拉住她喚道。
謝詡凰斂目靜了靜心神,快步朝著宮門外的方向奔去,好似是奔向逃離惡夢的出口一樣急切,哪知剛一衝到宮門,外面一人一馬疾馳而入,好在晏西及是出手將她一拉,才免於她被馬蹄踩。
長孫晟勒住韁繩,卻一瞬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驚痛欲絕的目光,沉吟了片刻問道,“可有傷到?”
不知怎麼的,此刻她眼底深藏的痛,竟讓他心口莫名壓抑的悶痛,像是被什麼鈍器重重捶中了胸口……
謝詡凰怔怔地望了他一眼,垂下眼簾繞過了他的馬,腳下生風地出了宮門,迎面正看到鎮北王府的馬車過來,車伕剛一停下,她便自己鑽上了馬車。
燕北羽愣了愣,“怎麼了,臉色怎麼又那麼差?”
還真是奇了怪了,她進一宮裡,總能跟見了鬼似的出來。
謝詡凰疲憊地靠著馬車,只是淡淡道,“我累了,回去吧。”
燕北羽下令車伕調頭回府,拿起邊上放著的鬥蓬蓋到她身上,悄然握住了她冰涼的手,“以後若是不想進宮,直接推了就是了,太后真要怪罪,還有我頂著呢。”
謝詡凰此刻又哪裡聽得進去別的話,滿腦子混亂如麻的事情都理不出個頭緒來,三天她能考慮什麼呢?
她根本沒得選擇,她不能棄母親於不顧,而如今她不做那樣的選擇,太后也不會讓她繼續留在燕京對付長孫儀他們……
可是,就那樣走了,讓她如何甘心,讓她將來又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去見冤死的父親和叔父他們。
“說句話?”燕北羽見她半晌不作聲,伸手拍了拍她肩頭。
她始終沒有出聲,直到回了王府,下了馬車就直接入了暖閣倒床就睡,她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情緒太不穩定,面對燕北羽很容易就會暴露一些東西,所以睡覺不搭理是最安全的辦法,也是最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的辦法。
燕北羽跟著回了房,進了寢房看到已經倒床睡下的人,問道,“起了用了晚膳再睡。”
“我不餓,你吃吧,我累了。”她簡短而冷淡地拒絕道。
燕北羽在床邊坐下,盯著床上的人,“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說說看?”
謝詡凰一動不動地躺著,好似已經入睡,全然沒有聽到他的話。
燕北羽問了幾遍見她不回答,只得起身離開,出了門瞧見晏西還在門外便向她打聽起來,“王妃怎麼了?”
晏西搖頭,自然不會跟她說實話,“我在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她是見了皇太后和皇貴妃,從屋裡一出來就這個樣子。”
燕北羽皺了皺眉頭,道,“路上她有跟你說什麼?”
“一聲不吭的,我還摸不著頭腦呢。”晏西道。
她們的困境,不可能求助於任何人,也更不可能告訴這個人。
燕北羽嘆了嘆氣,道,“你在這裡守著,有事讓人到書房叫我。”
“知道了。”晏西抱臂靠著柱子,不耐煩地道。
燕北羽離開了,她沒有推門進去,只能在門外來回踱步乾著急。
雖然現在一堆的麻煩等著她們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