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通得多,揹著手想了一會,慢慢道:“王子騰正在氣頭上,所以要故意拿捏我們呢,只怕我去了,他也還是不會輕易鬆口。”
賈璉急道:“那可怎麼辦呢?”
賈赦瞪他一眼,罵道:“你現在來著急有什麼用?平日裡也不見你對媳婦好一點,現在人走了,你倒來和你老子我急了!”
他自己妾侍成群,便是丟了爵位之後,還新買進來兩個小妾,此時倒來罵賈璉,賈璉心內大是不服,只不敢明說,便把頭靠在地上道:“無論如何,總不能叫她一直住在孃家罷?求父親替兒子想個法子,早日把她接回來。”
賈赦見他這模樣,又是氣不打一出來,一腳踢在他身上,踢得賈璉悶哼一聲,再不敢言聲。
賈赦在原地踱來踱去幾次方道:“你拿我的名帖去找王仁,將他請出來好生招待招待,再花點銀子,託他去和他父親說,到時有他勸過,我再領你上門賠禮,大約也差不多了。”見賈璉面上作難,又喝道:“你不快去辦事,還只顧站著做什麼?”
賈璉扭扭捏捏道:“兒子的錢…以前都是她管的,如今要辦事,身上沒錢…”
賈赦就罵一句:“沒出息的東西!”叫人去和邢夫人說要支錢,他這個月才花大價錢買了兩個人,家裡開銷又大,邢夫人如何變得出錢來?心內叫苦,只是少了誰的,也不敢少了賈赦的,只好先將預備過年的銀錁子拿出來,又悄悄選出幾樣不起眼的擺件,叫丫鬟拿出去當了。
這頭賈璉拿了錢,到王府打點了門房,遞了賈赦的名帖進去,果然這回王仁滿面堆笑地出來,對賈璉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就是絕口不提鳳姐之事,聽賈璉說要作東,推了幾次,賈璉千求萬求,才求得他應下,賈璉又悄悄塞了兩個銀錁子給他,王仁作色推辭道:“自己兄弟,這樣未免太過見外。”
賈璉賠笑道:“不過提前給侄兒的壓歲錢罷了,舅兄也知,如今我們家裡什麼都亂糟糟的,本來不該空手上門,奈何父親、母親身子都不好,一時不得置辦東西,所以先拿兩個玩意給侄兒玩玩罷了,等到吃席的時候,弟再另有節禮奉送。”
王仁聽他說還有東西,方將這兩個銀錁子收了,假說有事,打發了賈璉,自己一路去尋鳳姐,遠遠就見鳳姐坐在屋裡,平兒帶小丫頭在那頭炕上做鞋子,他就走過去,揚著手裡兩個銀錁子笑道:“賈老二居然拿四十兩銀子就想打發我,叫我替他求情呢,你說可笑不可笑?”
鳳姐道:“你再怎麼嫌棄,還不是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王仁訕笑道:“我那不是照你的意思,要安撫他麼?再說了,賈府的錢,不要白不要。”
鳳姐睨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仁見鳳姐不回,自己也覺無趣,又問道:“老爺可叫你過去了沒?”
鳳姐搖搖頭,王仁就惴惴道:“也不知老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鳳姐道:“你放心,縱是此事不成,我也自己出一千銀子給你,哥哥總是不虧的。”
王仁笑道:“瞧妹妹說的,我像是那等貪財的人麼?”
鳳姐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親兄弟,明算賬,哥哥替我跑腿,我總不能白叫哥哥勞動,該給的東西還是要給的,若萬一以後我有幸替哥哥管生意,哥哥也會這樣待我的,不是麼?”
王仁連連笑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看一眼平兒,只覺幾日不見,她的背影似又嫵媚了幾分似的,那心裡不免有些想頭,鳳姐察覺了他的目光,站起身來,擋在他和平兒之間,淡淡道:“哥哥還有旁的事麼?若沒有,我想先歇一會,睡個午覺。”
王仁忙道:“沒事了,沒事了,妹妹先歇。”回頭又看了平兒一眼,笑嘻嘻地出去了。
平兒等他一走,就把手上的東西都放下,她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