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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不是刻意磨合而來,是由兩人的心性和出身所決定的。。便是這種默契,讓兩人一路走來,即使是今夜那般危急的時刻,亦能放心將身後的空門留給對方,那是源於最深處的信任——將自己的命交予另一人手中,你生,我便不會死,你若殞命,我定不獨活。

第九十九章

那一夜的凌陽侯府可以說是兵荒馬亂;府外皇城禁衛軍們將府邸圍得嚴嚴實實,當值的隊長林遊親自坐鎮守衛,以防已經被擊退的刺客們捲土重來,府內,凌陽候世子重傷,京城內大半的大夫都被請了過來;將個主院圍得水洩不通,下人們進出主院;送上熱水和乾淨的錦帕;時不時地還能聽到二公子的憤怒的咆哮聲。

相比起嘈雜喧鬧的主院,侯府的客房西苑,倒是顯得清淨許多,此時的華歆躺著床上,大夫已經為他處理好了傷口,正由裕德服侍著換上乾淨的衣裳。

“小公子的傷口頗深,癒合起來怕是有些麻煩,但是好在避開了要害,沒有傷及經絡,調養一陣也就沒有什麼大事了。”大夫如此說著,將剛剛寫好的藥方遞了過來:“這是藥方,每日隔兩個時辰服用一次,五碗水煎成一碗服用,用上一月便好。”

華歆伸手接過,看了看,將方子遞給一旁的裕德,道:“多謝。”

“小公子客氣。”大夫聞言笑了笑,衝華歆拱了拱手道:“若是沒有其他事,老朽便先行一步,去主院為凌陽候世子把脈了。”

“好。”華歆笑著點頭應了,轉頭對裕德說道:“可曾為老先生尋了引路的侍衛?”

“已經尋了。”裕德恭敬地回答道,抬手招來了一個隨侍道:“帶老先生去主院為主子把脈,路上小心些,府中野貓多,莫下到老先生了。”

“是。”那侍衛有些疑惑地看了裕德一眼,心想,府中向來沒有什麼人住,莫說野貓,就連耗子都沒有幾隻。但是卻到底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點點頭,恭敬地應了。

那大夫見了,又向華歆行了行禮,才背上藥箱,跟著侍衛出了門。臨走的時候,還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了華歆和裕德一眼,那眼中充滿了不解以及驚訝。

華歆見狀輕笑一聲,像是沒看見一般轉過頭去,看了看桌上擺放的筆墨,對裕德說道:“等會兒給我研墨吧,許久沒有府中的訊息,對於父親,我甚是想念。”

裕德為華歆整理衣裳的手頓了頓,而後才輕聲答道:“是。”

華歆便再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發起呆來,直到裕德為他整理好了衣裳配飾,又給他梳了頭,華歆才拿起桌上自之前那身紅色衣裳上取出的白色瓷瓶遞給裕德道:“這個,你拿去處理了,莫讓人尋到便是。”

裕德伸手接過那瓷瓶,隱約記得這是之前華家少主用來遮蓋鬢角梅花的藥膏,之前他初入京城時,曾給主子看過。裕德有些詫異地看了華歆一眼,將那瓷瓶收入懷中,低聲應道:“是。”

華歆聞言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走至屋中的圓桌面前,低聲道:“研磨吧。”

說著,便在裕德驚訝的目光中,用左手拿起筆,慢慢在紙上寫起字來。華歆的字,裕德自然是見過的,這些年來,華歆同凌奕之間大多是由書信來往的,這些書信,除了直接經由華歆養的隼送到凌奕手中的之外,大多都是經過了裕德的手的。對於那些信封上的“凌奕輕啟”四個字,裕德毫不陌生。

他看著華歆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而後睜開眼睛,在素白的信箋上些起字來。人都說字如其人,華歆的字也是這般,落筆如雲煙,行雲流水,起承轉合之間,不見絲毫急迫,自有一股逍遙隨意的氣息,透過那薄薄的一張素紙撲面而來,即使是用左手寫字,華歆的字,也依然如此。

裕德看了看那紙上的字,又抬頭看了看華歆,說是字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