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了眼睛,道:“櫻櫻當真是‘瞭解’我。”
謝櫻櫻未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只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卻是破罐子破摔了:“陛下說吧,櫻櫻一定努力完成陛下交給的任務!”
“你剛從牢裡出來,先養傷吧,日後再告訴你要做什麼。”
百里樂正不說是要做什麼事,卻讓謝櫻櫻更加不安,她正要再問,百里樂正卻冷了臉色:“以後沒有我的話不準私自決定。”
謝櫻櫻不知百里樂正今日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卻知道最好不要惹他,於是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遂再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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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夷葬了李惟之後,便當真是如同之前所言跟隨了謝櫻櫻,無論謝櫻櫻如何勸說他都不改初衷。
百里樂正得知之後卻並未苛責謝櫻櫻,只是眉頭輕挑,道:“這也沒有什麼,櫻櫻的不就是我的麼。”
謝櫻櫻為他不逼迫自己感到很高興,可是聽著這話又覺得很不舒服。她的東西就是她的,才不是百里樂正的。但膽小的謝櫻櫻也只能在心裡如此想,卻是不敢在百里樂正面前說出來的。
青州衡州兩地是浮端的軍事重地,是抵禦黎夏最重要的兩道防線,可是不到兩個月,這兩地皆失守,就連派去督戰的鄭野也沒能逃出來,朝廷震怒卻沒有辦法,只能迅速集結軍隊抵禦。
又說這謝櫻櫻心中一直在納罕百里樂正究竟是要派她做什麼事情,所以日日都過不安心。她的傷大都是皮外傷,所以養了幾日便好了大半,於是依舊日日去做皇帝陛下的貼身小太監。
每每她可憐兮兮地看向皇帝陛下意圖探聽任務內容的時候,皇帝陛下總是很專注地看著快馬送來的奏摺。
如是過了幾日,倒是蘇清谷有些沉不住氣了,這日趁謝櫻櫻不在之際問:“櫻櫻這幾日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她總是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
皇帝陛下放下手中的奏摺,臉上似乎壓抑著一絲幸災樂禍:“櫻櫻總說自己瞭解我,所以我便也由著她猜測。”
蘇清谷不明白:“這有何好猜測的?”
“櫻櫻覺得我最近對她好了很多,所以覺得我一定是有事情要讓她去做,是故此時正忐忑猜想我要讓她做何事情。”
蘇清谷這下明白了,卻是搖了搖頭,道:“陛下的心腸當真是很壞,本是好意不想讓櫻櫻受苦,怎麼不但不肯告訴她,還要捉弄她。她雖然許多方面都還很通透,可是畢竟涉世尚淺,怕是猜不透也看不透陛下的,所以她跟著陛下實在是太受苦了些。”
百里樂正卻不接話,只盯著面前的地圖忽然問:“衡州東面是什麼地方?”
“是一個小鎮,名叫昌樂鎮,緊挨著港口,十分富庶。”
百里樂正嘆息一聲,道:“派人把這個小鎮攻取下來吧,留到以後反而是麻煩。”
“這是要攻取哪裡?”謝櫻櫻恰好這時進了門,聽了百里樂正的話只覺得自己的任務要來了。
百里樂正看了她一眼,道:“我正和蘇先生說讓你去把昌樂鎮攻打下來。”
謝櫻櫻一向都是幹細作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活兒,還從未領兵打過仗,只當百里樂正是說著玩的。哪知又聽他道:“昌樂鎮不大,鎮內又沒有什麼軍隊駐守所以不用太多兵,你只去點五千精兵便可,今天晚上夜襲。”
“陛下真的要我去?”
百里樂正橫了她一眼:“君無戲言。”
謝櫻櫻面有難色:“櫻櫻從來沒領兵打仗過,這不是難為我麼?”
蘇清谷搖搖頭,道:“櫻櫻只管領著兵往鎮裡面衝,不用多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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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風高,謝櫻櫻領著五千精兵躲在昌樂鎮外的樹林中,她第一次帶兵,自然是十分緊張的。正是這時,卻有兩個士兵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