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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做錯了,自當受罰。你還是心軟,捨不得她受苦,反倒來折磨我的心。」

懷裡的人毫無醒來的跡象,晝景無奈嘆息:「好罷,我帶你回元家。」

距離雷罰之日已經過去三天。

元家上下亂成一團糟。

親眼見到雷劈在少女身上的人不少,即便元十七等人不敢說,元家爹孃也早就打聽明白。

謝溫顏愁眉不展,後悔要十四去參加陳家的賞梅宴。她心浮氣躁,想到剛認回的女兒遭受此難,一顆心難受得要死。

「晝家那裡還沒訊息嗎?」

「沒有。星棠家主醒來便跪在祠堂,縱使陛下親臨也沒見她出面。那位帶著十四消失無蹤,依兒子看,十四應無大礙。」

「是啊阿孃,阿姐不會有事的,有景哥哥在——」

「老爺!夫人!姑娘回來了!」

謝溫顏和元賜同時起身,急忙迎出去。

晝景抱著懷裡的少女踏進元家門,自然沒得到什麼好臉色。說到底,在元家人看來,她的舟舟之所以會弄成如今模樣,全是為護住星棠。

看著女兒昏睡不醒,謝溫顏急聲問道:「十四何時才能醒來?」

「要看舟舟何時想醒來。」

這話說得玄妙,也不知元家人有沒有聽懂。

只是少女氣色極好,更看不出哪裡受傷,謝溫顏很是鬆了口氣,此時才想起世家的禮數,柔聲謝過。

不方便在元家久留,晝景很快離去。

回到晝家,沒理會跪在祠堂的女兒,她逕自推開房門,解衣上榻,雙目闔上,神識來到那處迷霧幽林。

她每次入夢,都是要穿過這片霧林才行。

往常輕而易舉的事,此刻卻受到攔阻。

舟舟拒絕她入夢。

想明白這點,晝景不死心地又試了兩次,半晌,睜開眼。

舟舟到底在做什麼夢?可是與她前世記憶有關?既然有關,為何不肯要她進去?

元家,閨房。

琴姬陷在夢裡近乎自虐地看著她的恩人和前世的種種恩愛。

相識、相知、相戀,執手一生,愛重一生。

她終於在夢裡看清寒潭內抱著恩人的那張臉,溫婉秀美,有江南女子纏綿繚繞的柔弱氣韻,水墨畫難以描摹的美。

少女是如何在恩人懷裡隱忍,又是如何剋制著低喘,矜持著、固執著,不肯要那骯髒的藥沾了心上人的身。

她看得清楚明白,甚至感同身受。

前世今生在夢裡交匯成一線,胸腔情意共振,陷在寒潭的少女綿軟如春水一點點溶化,琴姬的心也跟著溶化。

她眼睛不眨地看著、羨慕著,慢慢的,今生的她取代了前世的她,沿著上一世的路一步步走下去。

被佔有,被疼愛,被呵護,被敬重,被思念,被捧在手心,被含在唇齒。

她在夢裡過完了寧憐舟的一生,濃鬱的情和欲裡,悄然生出迷障。

迷障已生,記憶再次回到原點。

她只是一個從江南趕來尋親無意被送入高門大院的孤女。

晝景春風化雨般進入她的心,推倒她厚厚的心牆,假戲真做,從契約夫妻成為一對恩愛眷侶。

情慾裡生出的迷障化身絕望看著床榻間翻滾喘息的女子,看著她如何進入少女的深處,看著她眼裡情熱又按捺的慾火,看著她雪白的脊背淌下的汗水。

一次又一次。

是從嫉妒和深愛裡衍生出的情障。

情障深沉,眼目根本離不開那水火交纏的畫面。

紗帳內,躺在床榻的少女雙眉微蹙,謝溫顏坐在床沿為女兒擦拭額頭細汗,聽她一聲聲不止息的「恩人」、「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