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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聲道:「何時謝家的女兒,都比我的女兒金貴了?」

再是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終歸是外姓。

這話比一巴掌扇在臉上還教人難忍,謝風眠哭得梨花帶雨,沒再忍,口口聲聲顛倒背白,假裝聽不懂玉姣姣的話,反咬了玉沉璧一口。

她衣裙被撕毀,染了血漬,偏偏她早有心機想著在這血浸染的部位做了手腳。

下身的裙擺染血,衣衫不整,哆哆嗦嗦身子搖搖欲墜,一切都配合著她的話指向另一個方向。

玉老夫人吃了好大一驚,去扯嫡女手臂,玉沉璧被她拉扯地差點倒地,身子本來就弱,又被下了藥,哪怕藥效解開,這會也正虛弱。

玉姣姣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還沒來得及冷嘲熱諷,老夫人的話刺啦啦地穿入耳膜:「什麼?沉璧!你怎麼這麼急性子,竟對眠眠用強!」

玉沉璧腦袋發暈,她向來知道祖母不喜歡她,或許也不是不喜歡她,是不喜歡她的母親和阿孃。

母親不是祖母最疼愛的女兒。祖母最疼愛的是謝風眠的生母。

當初阿孃進門做了玉夫人,沒少被祖母磋磨。母親護著阿孃,和祖母多有摩擦,時日久了,關係冷淡。

阿孃拼了命為玉家誕下骨血,可惜誕下的孩子是個痴兒,因為嫡孫不夠聰明靈秀,祖母厭了阿孃,說了許多難以入耳的話。

母親偏愛阿孃,哪怕被指著脊樑骨大罵『娶了媳婦忘了娘』都無動於衷。

母親和祖母關係正式破裂是在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祖母聽了小人教唆,趁母親出遠門做生意,偷偷將痴傻的她賣給人牙子,藉此『引導』母親和阿孃再生一個健全的孩子。

後被阿孃發現,阿孃氣急忤逆了祖母,被扣上不孝的罪名。

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的前一天,母親提前回家,得知此事,大發雷霆。

從此玉家當權者只有一位。便是她的母親,玉姣姣。

這事玉沉璧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滿心荒唐。她是玉家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十二歲前卻最不得祖母疼愛,是祖母的眼中釘,肉中刺,是她看見自己就吃不下飯的誘因。

表姐謝風眠從小就是她的對照。能說會道,常常說一些甜言蜜語惹得祖母笑不攏嘴。

和她比起來,十二歲前的玉沉璧,木訥、呆滯、渾渾噩噩,祖母說她是缺了心眼。

這話是老人家當著她面親口說的。

玉沉璧記了好多年。

等她十二歲開竅成為眾人口中的經商天才,祖母待她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論受寵,還是比不過謝風眠。

哪怕她和表姐的婚事都是祖母一意孤行定下的。因為嫁給她,她最疼愛的外孫女能得到這世上最好的。

玉沉璧都懂。她只是性子和善,不願見母親和祖母好容易緩和兩分的關係再度惡化,不願讓母親和阿孃無辜背負『不孝』的罪名。

祖父去的早,母親成長起來前,都是祖母操持家業,母女倆一脈相承的強勢,可人心是偏的。因著偏心,祖母連年輕時候的精明都丟了。

表姐謝風眠不是好女人。

她和男人有染。

自己親眼撞見的。

她的未婚妻,她的好表姐與野男人下賤偷歡被她撞破,才有了今日表姐對她下藥一事。

謝風眠早不是完璧之身,眼睛毒辣的婆子一眼就看得出。

確認外孫女失身於人,玉老夫人震驚之餘沒多惱火,輕描淡寫道:「到底是年輕人心急,既已成事,年前便把你表姐迎進門罷。」

「迎進門?」玉沉璧譏笑:「表姐不是自幼住在我家嗎?何來的迎進門?」

「沉璧!」